只是,护国摄政王是真的想要一个出色的女儿,就好像当初自己的女儿没有离开过自己一样。
“你不只有元家的那些家人,不妨还是当为母是亲生母亲一样。
母亲会给你一切最好的。
只要你愿意,你就还是母亲唯一的女儿。”护国摄政王的话,让元清正觉得可笑。
对,就是可笑。
天家的人总是那么奇怪。
总觉得打了别人一巴掌给颗甜枣,别人就得受着。
即使是杀了别人的亲人,封一个无关紧要的位份,给点封地和俸禄,别人就要感恩戴德。
弑亲之仇,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放下呢?
元清正抿唇,膝盖一弯单膝跪下,对着护国摄政王行了一礼。“母亲……
女儿糊涂了。
只是,今后希望母亲对女儿多加信任,女儿不求再得什么荣华富贵,只希望母亲能为国为民,大展宏图。
元家的老小都是伤患,稚子,妇孺,还望母亲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只要元家四房的人一天在,元清正就不可能毫无顾忌地去与任何人为敌。
只要华氏母子一天在京中,护国摄政王就有把握拿捏元清正,让这个善于唱大戏的女儿永远为自己所用。
所以说,软肋这个东西,绝对不能暴露在人前。
“好孩子,母亲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
来,母亲给你戴上。”护国摄政王取过一边的凤冠,上面镶嵌的红蓝两色宝石,都是鸽子蛋这么大的,一颗就能抵上一座小镇。
这样的奇珍异宝,宫里多得是,全是底层社会的民脂民膏积攒起来的。
元清正乖顺地受了凤冠,嘴角牵起了完美的笑,像是一个懂事听话任人摆布的孩子。
这一套,在忠义伯府演了十年,在宫里为什么就不能呢?
典礼准备得很齐全,赞者是直接让兖国郡主充当,还请了燕京最有名的五福姥姥来替元清正祈福。
燕京的贵眷们对于元清正的升迁速度,都有些瞠目结舌了,现下是一句话都不敢再酸。
毕竟谁家十五岁的少女能从臣子之女成为摄政王养女,还一举封了嫡公主的尊号?
那条长长的毯子铺出来的路,很是刺目。
元清正几乎看不到头,毯子尽头那边似乎是模糊的,虚幻的。
护国摄政王在元清正身边派了几个死士盯着,元清正也不好跟陈以绝联系,只能一切都先按照护国摄政王的话来。
南京墨站在群臣之中,微微高了一个头,显得很是鹤立鸡群。
“华光公主,今后您就是一国公主了,恭喜。”南京墨的声音无悲无喜,元清正也知道他讲的是客套话,根本没打算回话。
元清正的心里,还在挂念宫外的母亲和弟弟,浴血奋战的父亲,甚至于那个一直默默无闻却敬仰自己的表妹。
依稀,还有去了西疆至今准信全无的卫厌箴……
却没有一个,是宫里的人。
元清正缓缓走向了高台,站上去的一刻,元清正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却说不上来。
护国摄政王拿出了太皇太后赏下来的凤簪,亲自插入了她的发中,所有人都在赞叹这位卫少夫人美貌动人。
宫门口,却有一声疾呼传来:“报——
西疆平西军传来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