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个小县城,但是临近京城,此地也甚是繁荣,这间客栈他们本就是定的两家天字号客房,长榆使了个小法术,那扇一直开着的窗就关了起来,明亮的光线黯去,床帷的纱帐密密层层,本就黯淡的光亮透过一层层纱帐筛落下来,只余下暧昧不明的昏暗。
但尤悠全然不觉,她全身心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身下的人上。
他的头发很长,没用束起来的黑发散落在床被上,俊美凛冽的脸平静地看着她,眼神幽深,白色的里衣也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推到扯开了一个小口,露出精致明显的锁骨。
“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还有点沙哑,语气轻轻的,似乎害怕惊动了什么。
尤悠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是她却没有在意,霸道地揪住他的领口,“没有为什么!反正我可以亲你,但是你不可以主动亲我!”
她手下一个用力,又因为只拽着一边领口,哗啦一声,长榆大半片胸口都露了出来。
尤悠:“!!!”
她的脸唰的一下全红了,慌忙地扯着那边领口把拉回来盖住。
却不料,长榆垂眸看了眼自己,意有所指地问:“你可以做的事情也包括脱我衣服吗?”
尤悠恼羞成怒,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闭嘴,闭嘴!不许说——”
下一瞬,她一惊,几乎是跳起来似的连人带手收了回来,“你,你,你——”
她感受着手心里似乎还残存着的湿润的触感,红晕一路蔓延到耳朵上,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似怒似羞:“你变态啊!”
说完她就想跑,结果刚起身就被人狠狠抓住腰坐了回去,偏偏始作俑者还轻声笑了下:“亲都亲过了,再亲一下手又有何妨?”
尤悠睁大了眼睛,“你那叫亲吗,你都伸舌头舔——”
剩下的话语全被吞没在唇齿前,他的吻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如狂风骤雨般将她卷入了一片惊涛骇浪中,她犹如海浪中独木难支的小船只能顺着他掀起的浪潮不断漂浮着,但慢慢的雨收云散,他开始亲昵又温柔地慢慢舔吻着她的嘴唇,侵入她的口腔勾着她的舌头吮吸,无数的烟花在唇齿间和脑海中炸开。
良久,他才缓缓离开了她的嘴唇,低声诱哄着问她:“喜欢吗?”
他温热的呼吸均匀地洒落下来。
尤悠意乱情迷了一瞬,但马上嘴硬了下:“不——”
然后又被结结实实地吻住了,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如潮水般再次涌了上来,像是春天雨后颤抖着从土里慢慢伸展的枝芽,又像是夏日毫无休止的蝉鸣和铺天盖地的烈阳。
“这次喜欢吗?”
长榆亲昵地松开她的嘴唇,脸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肌肤相触的柔软感觉简直让他沉迷。
尤悠喘了口气,嘴角还泛着几丝莹润的光,她沉默了片刻,含泪悲愤道:“喜欢。”
如果说不喜欢就是再来一次,那还是喜欢算了。
……反正也确实蛮喜欢的,就是嘴巴实在有点疼。
但是长榆却抱着她笑了下,因为离得太近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那一刻里两个人的胸腔处传来一阵颤动,因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以往笑起来也仅仅是嘴角有那么一丝丝弧度,所以尤悠下意识想要掰过他的脸,看看他笑起来究竟是怎么样的。
但是她的手刚捧上他的脸,眼睛对上了他有些沉暗的眼眸,就又被摁住后脑勺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