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说,今日身体有碍,请殿下再代监国一日。”
“……”听到这话,朱由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心中更是想着怎么逃离京城。
“殿下、您就帮个忙吧,万岁昨夜才睡了两个时辰……”
王体乾摸清楚了朱由检心软的点,于是立马就开始为朱由校卖惨了起来。
“行吧……”
果然、朱由检一听这话,只能无奈的用手扶额表示无奈,随后转身走入了东宫,向着勖勤宫走去。
路上他问了一下王体乾,自己那三个好皇叔怎么样了。
王体乾却回应说,朱由校以身体不适,外加没有好的封地适合册封为理由拒绝了三人。
闻言、朱由检倒是有些高兴,毕竟这些藩王留在国内实在是太麻烦了,不仅空耗国力,还浪费人力。
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也回到了勖勤宫,而王体乾也让两个司礼监太监放下了奏疏,随后行礼便离开了。
朱由检让人把自己厚重的衣服给脱下,换上了轻便的常服后,活动了一下身体。
不过就在这时、陆文昭却带着军报赶来了。
“殿下、建虏和西南最新的消息到了。”陆文昭急匆匆走进来,作揖后便拿出了两份军报。
朱由检接过军报,随后一屁股坐在了主位,示意陆文昭也坐下后,便开口让人准备早膳,随后才不紧不慢的拆开了书信。
第一份书信是西南的最新情报,奢崇明自刎,樊龙死于乱军后,朱燮元让人熄灭了永宁宣抚司衙门的火焰,准备休整之后前往蔺州城与洪承畴会和。
信的内容,是腊月二十七日的情况,之后八百里加急,经过三天四夜后,送到了朱由检的手上。
也就是说按照信中内容来看,朱燮元此刻应该和洪承畴会师,并且在攻打蔺州城的樊虎了。
樊虎被洪承畴大败后,只剩下四千多残军龟缩城内,以明军的火炮来说,用不了多久就能打下蔺州城。
不过……
“这只是开胃菜啊……”
朱由检放下书信,感叹了一句,而陆文昭闻言也说道:
“殿下、永宁就要被平定,这么一来、朱燮元等三万多大军就能进入贵州了,这不应该是平叛成功的先兆吗?”
“奢崇明是被平定了,但你看看我们的死伤。”
朱由检拿起书信,对末尾的死伤说道:
“开战前、杨文岳所部六千人,吴阿衡四千人,孙传庭八千人,杜文焕一万二,曹文诏朵甘营二千六,洪承畴六千,朱燮元二千,总计四万零六百,外加一万四千辅兵。”
“眼下开战还不到三个月,杨文岳只剩三千九百余人,吴阿衡二千五,孙传庭四千三,曹文诏一千四,洪承畴四千一,朱燮元一千八,辅兵只剩九千余人。”
“秦老夫人那边也不好看,两万白杆兵折损了二千七八,六千辅兵折损过半。”
说到这里、朱由检吐出一口气道:
“三个月时间,正辅兵折损三万四千多人,能在旷野与叛军交手的八万大军已经折损近四成。”
“反观安邦彦、宋万化等土司,手中细数还有三万多彝兵,六七万多其他土兵,总兵力十万有余。”
“尽管两广总督胡应台,木增都领兵支援,但就眼下的局面来看,恐怕要打成拉锯战了。”
“内外十一万大军,每拖一个月,都要耗费钱粮二十余万两,这样的拉锯战,会让国库的情况更艰难。”
说到这里,朱由检有些犹豫,要不要调大军前往贵州。
说实话、眼下十六卫军除了腾骧、武骧卫前往西南之外,还有十一卫陆上步卒。
在防备北虏之余,再调走两到三个,乃至四五个卫军都可以。
奢安之乱不是那么容易平定的,如果能趁这个时候练兵也不错。
唯一的顾虑,可能就是来自后金和辽镇的压力。
辽镇不平,始终不能让他对北直隶的安全彻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