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夏闷闷“嗯”了一声,阖上房门,规矩地站到外面廊下。婉秋跟他一同出了客房,歪头看他,眼神很不对劲。
晟夏尴尬地碰碰鼻子:“咳。”
婉秋不屑地别开脸去:“哼。”
“我要歇一会儿,看点杂书打发时间。”屋内又传出顾银韵的声音,“你们就在外面候着,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廊外两人齐声应是。
他们短暂地对视,错开视线,有些刻意地背对背站着,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
这没由来闹出的别扭让他们过分关注着彼此,以至于忽略掉了一些真正需要注意的事情。
譬如说三皇子前脚刚出院子,后脚就偷偷摸摸地折返回来,借由轻功绕开守门的晟夏,轻手轻脚地落在了客房后面。
那是一片窄地,杂草丛生。
三皇子一进去就踩了一脚的灰尘,后背也蹭到了院墙上的一块红漆。
但这些都可以忍受,因为……
客房里,顾银韵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屋后,回头看见晟夏和婉秋都老老实实站在廊中没动,深吸一口气,缓缓拔了窗栓,推开窗户。
窗后,三皇子的脑袋迫不及待窜了出来。
“小皇嫂。”他笑,尾音颇为撩人。
顾银韵却只能联想到他养的那一群恶犬,和陡然变脸时,将可怜狐狸丢进犬堆里的惨烈。
他是个真正的疯子。
谁也预料不到他言笑晏晏的下一刻,会不会突然翻脸无情、恶语相向。
但为了得知季寰的近况,顾银韵只能硬着头皮与之接触。
“皇帝把季寰怎么了?”她直奔主题。
“小皇嫂这么担心皇兄,让我听得好嫉妒。”三皇子顾左右而言他,“我急急忙忙来寻你,难道你就不念着我的好吗?”
念他的好?
说得就好像她有多想被找到似的。
顾银韵心情恶劣,揭三皇子的短处:“殿下寻我,指的是被六皇子毒晕,躺倒在马车里昏迷不醒的那件事吗?”
三皇子黑了脸,为自己开脱:“六弟顽劣,是我大度不与他计较罢了。”
从表情上看,他似乎被这番话极大地冒犯到了,但听他说话时的语气,却是轻松快乐的。
仿佛他并不介意顾银韵提到这个话题,相反,还很乐意她这么做。
“小皇嫂,我那六弟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当时毒晕了我,是想单独拎你回府上试毒呢。”三皇子抹黑道。
虽是抹黑,但也揭出一部分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