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镇的码头此时陷入了一片极度的慌乱之中,镇上的百姓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过来,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有的百姓面露惊恐,双眼圆睁,拉着孩子的手拼命往前挤;
有的妇女怀抱婴儿,边跑边大声呼喊,神色焦急万分;
还有的老人步履蹒跚,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却依然奋力朝着船只的方向前行。
田老县丞身着略显陈旧的官服,花白的胡须在风中微微颤动。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一双眼睛虽布满血丝却依然透着坚定与威严。
此刻,他眉头紧锁,神色焦急又愤怒,带着两个差役正在竭尽全力地维护着货场的秩序。
“大家都不要抢,船后面还有,今天都可以上船,先让老人孩子们上,谁若是胆敢借机生事,本县丞将重惩不待。”
田老县丞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老县丞这两日根本没有合眼,白天他忙着到处筹措舟船,还要不辞辛劳地联络各家大户,筹措征召兵卒。
夜里,他还要忧心三道河那边的战况,整个人一刻也不敢松懈下来。
这次叛军来势汹汹,让他措手不及。
尤其是韦修平带回来的消息,三岔镇张主薄投敌,张百户、黄典史接连战死,这可把老人家听得又气又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主簿会心存异念,背叛朝廷。
而张百户、黄典史的牺牲更是无比悲壮,他们两位不愧是丰水县的好官,没有辜负百姓与朝廷的托付。
今晚的撤离行动简直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和急促!
谁能料到伏牛镇那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趁火打劫呢?
他们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野狼一般,蜂拥而至,让原本有条不紊的撤退计划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此刻,他心急如焚地站在原地,额头上冷汗直冒。
目光不停地朝着韦教官所在的方向望去,心中暗自祈祷着:
希望韦教官能够抵挡住那群悍匪的凶猛进攻吧。
毕竟,以韦教官的身手和经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面对如此众多且凶残的敌人,又有谁敢打包票说一定能成功阻拦呢?
而他自己,则已经绞尽脑汁、竭尽全力去思考应对之策了。
所有可能有用的方法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但局势依旧严峻。现在,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其他同伴身上。
“田保,任班头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何到现在还迟迟不见人影?难道说三道河那边也遭遇不测了吗?“
他焦急万分地冲着身边的田保吼道,声音因为紧张而略微颤抖起来。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脚步急促地来回走动着,眼神中满是焦虑和不安。
“县丞大人,您就不要担心了。我已经派了两波人去传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