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都跟你说了卖给人家了,还跑来做什么!”
一个带胡子的男人跑来,双手连摆指责被捉住的孩子,看小屁孩应认出那人一般地挣扎着她便松开了手。
“我不管,我就要那只蚂蚱。”
“给,这不是吗?”男人以哄着的口吻亮出一个雕琢细致的蚂蚱样竹吊坠,小孩欣喜抢了过去,故而极为嫌弃自己之前看上的那只。
“哇,爹爹哪买的?那只好丑我不要了,给你吧。”
男人向她投来柔和的眼眉,缓缓解释道:“姑娘,对不住啊,这孩子呀就喜欢蚂蚱硬是缠着守着我不要卖掉它。”
叶漓大致了解了情况,原来是买下了他人喜爱之物了。
这么一想,她暗自决心要给阿庸做做思想工作,凡事也得讲个先来后到不是,更何况同个小孩争抢算什么?
“是我不知情,既是孩子喜欢,那便拿去吧。”
男人赶忙伸手推脱将孩子搂得紧紧的,“姑娘,这花灯是那小伙说自家小姐喜爱些个新奇玩意儿,给的一袋银子都已够付所有花灯了怎可厚脸皮再收下,我琢磨着小孩就是这样过几天了就忘了,没想到小伙子怕他闹腾,还特意买了个吊坠送给他。”
“我这货摊啊还得多亏你们今日光顾才能早早收摊回去照拂我那老母亲,谢谢你们了,像你们心善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说完,似是怕自己不能报答,唯有按着孩子的头边走边鞠躬来表达谢意。
对行礼过意不去的她,也一直回应着。
直到一高一矮的身影消失,她又坐回原处不仅捶起了脚,还捶起了腰……
这一捶,好像捶通了任督二脉。
阿庸的作为让她感到有一丝温暖的颤动,可随后又打消这个难以控制的想法。
不得不怀疑,他做这些究竟有何目的?
若真是惺惺作态……她立即捕捉到脑海里可怕的画面,那人,也是这般打个巴掌前先给颗甜枣……
哎呀!一品醉……在哪呢!
“这位贵客,里边请!里边请!”
叶漓在路人的指路下这会儿连走带跑赶到的,扶着大腿正猛喘气。
眼尖的老板娘立马给身旁的小儿使了眼色,摇弄身姿地朝她迎来,搀扶带路直把人引上二楼。
快到雅间之时,她伸手按住了已开一条缝的门,拔下头上的玉钗,头发散落披肩而开的那一刻,同层的雅间门外几对缠绵的人,纷纷回望。
男的惊得甩开雀跃的手指,女的嫉妒气愤写满一脸。
“我正愁这玉钗该落何人之发,瞧,今日,总算找到它的主人了。”
老板娘两眼放光有些受宠若惊,一手摸到这只别说是重山镇就是全京城也找不到第二只的上好材质。
生怕被人抢走的宝贝,好一会儿都不敢放下手,一边抽出胸前的铜镜瞧照起来,一边笑吟吟地说道:
“姑娘出手阔绰我本不能手,但姑娘既然这么说了,便是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