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时佑这才老实下来:“谁让六弟说,二哥是个灾秧子……”
聂皇后跟危时卿原本有些无奈的脸,听得这话,瞬间就变了。
危时佑还在垂头丧气的抱怨,根本没注意他慈爱的母后跟温和的兄长这会儿脸色已然很难看:“……六弟也是,他敢那么说二哥,我都没打他也没骂他,只是吓唬了他一下,已经够好的了!他自己怂跳进池子里去,怪我咯?”
聂皇后伸出手,搭在危时佑的肩膀上:“阿佑你就该直接把你六弟给打一顿!”
红衣小少年“啊”了一声,茫然的抬起头。
“你二哥是为了大夏……”聂皇后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忍再说,换了话头,“……你二哥离宫时,你六弟还没出生,哪里知道什么!定然是有人在你六弟面前嚼了舌根。白妃御下不严,还有脸告到我这!”
危时卿冷笑一声:“说起来,不久前父皇收到了已经致仕的柳大学士的密信,之后申斥了白妃的母族临阳侯府。这种时候,白妃还敢这般,谁给她的胆子!”
聂皇后想起什么,脸上染上薄霜,叮嘱危时卿:“后宫妃嫔之事,你不要插手。这事交给我。你去办好喻小将军那是便可。”
危时卿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行礼:“是,母后,儿子知道了。”
危时卿走之前,本着兄长的慈爱,还是把弟弟给拎走了。
——他们母后这明显是要找人麻烦了,这个傻弟弟再留在这儿,怕是要殃及池鱼了。
两个儿子离开了这偏殿,阳光斜斜映进窗柩,将聂皇后半边脸隐在阴影之下。
聂皇后声音中正平和,唤了身边的大宫女茉春过来。
“去,把白妃叫来,让她跪在本宫这殿门前,好好静思己过。”
茉春领命去了。
白妃直到跪在坤宁宫外那冰凉的石板上时,都没想明白自己是犯了什么错。
难道,是因为自己跟皇后状告了三殿下欺负了她家阿盛?!
皇后未免,未免欺人太甚!
白妃委屈极了,在傍晚嘉正帝处理完公务,来陪聂皇后用晚饭时,一头晕倒在了石板上。
嘉正帝从宫人口中得知白妃是被皇后娘娘罚跪在此,还有些惊诧:“皇后向来好性子,白妃把皇后气到如此,一定是她犯了什么大错!”
嘉正帝一甩袖子,“把白妃送回她宫里去,好好养上一夜,明儿再继续来皇后殿前跪着!”
白妃的贴身宫女都傻眼了。
而此时的宫外,喻家,却是得到了老茂使人送出来的紧急消息,说是柳老太爷被柳家大爷气得晕厥了过去,求达奚司婆跟杏杏过去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