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哲拍着孙旭尧的腿安慰道:“哎呀,没事,别跟她一般见识。晚上好好休息!”
众人见状都纷纷开始安慰孙旭尧,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杜辉道:“小旭你放心,该吃吃该喝喝。下周咱们学院举行‘船院杯’足球赛,你把那股劲都使到场上去,没准到时候你还能超常发挥呢!”
李健一听这话来了兴致,从床上蹦起来道:“什么,系里要踢球?怎么个踢法?”
杜辉道:“就是以班为单位,大一大二大三一起参加抽签分组,没有小组循环,直接是淘汰赛。”
李健大喜道:“行啊!这几天咱们赶紧练练,老子多久没踢过比赛了。”
陆海晨也是心头大喜。作为一名足球爱好者,高中三年从来没被允许上场打过比赛的陆海晨,现今是班队的首发主力。他早就想在球场上大展拳脚了。
抽签结果下来的当天晚上,隔壁425的商志扬和赵德明就到424寝室商讨战术来了。3班首场对阵大二的6班,商志扬道:“我已经打听了,6班在整个大二算是弱队,赢他们应该没问题。”
李健道:“嗯,不过那也别大意。王晨速度快,个人能力强,我和他一起打前锋。你和赵德明组织好中场,江晓哲、陆海晨、孙旭尧和杜辉守好后场就行,到时候后场的人看见球来了大脚开到前场去就行,我们在前面抢点捡漏。”
赵德明道:“下周比赛咱们总得有统一的球衣吧?”
李健恍然道:“草,这事儿给忘了。咱们买哪个队的呢?”
商志扬道:“买主场英格兰吧,白衣服好看。”
陆海晨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套肩膀上扛着红十字的白色球衣,他觉得挺洋气的,于是连声附和。
杜辉道:“不行,咱们年级6班已经买了英格兰了。”
陆海晨道:“那主场皇马呢?”
商志扬道:“更不行,主场皇马都烂大街了,咱们隔壁4班和下周要对阵的04116班全是皇马。咱们知道的就有两个班了,不知道的呢?你放心,选皇马的班肯定不少。要是隔壁4班和大二的6班遇上,还得有一个班去借球衣呢。”
商志扬接着道:“那就尤文吧。现在尤文的球迷越来越少了,这个肯定没人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兴奋地讨论个不停,半天也没定下来。
李健摆摆手道:“这么的吧,明天下了课我和老商两个人去体育用品店一趟,到时候选了哪个就算哪个吧。像这样吵吵起来天亮了也定不了,眼看就要比赛了,印号码还得要时间呢。谁要是想去,明天就和我们一起去。现在大家先把号码定下来。”
众人一想,觉得有理,于是开始登记各自的球衣号码。
林翰飞道:“我没别的要求,给我弄副门将手套就行,这天气戴棉手套忒热了。”
去年和9班踢友谊赛的时候,林翰飞主动请缨担当门将,戴的就是一副大棉手套。
李健道:“行,没问题,明天定了以后大家统一把钱交给我。”
第二天晚上,陆海晨听杜辉说球衣已经定了,是客场阿根廷,傻眼了。
他问李健道:“真买阿根廷了?”
李健正躺在床上听歌呢,听见陆海晨说话,摘下一个耳机道:“对啊,已经定了,钱都给了,你的钱还是我替你垫的呢!”
陆海晨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很不乐意,但又不好说什么。
李健继续道:“下午下了课我就和商志扬去了十一公寓楼下的体育用品店,当时商志扬就盯上克罗地亚的主场球衣了,说克罗地亚的好看,而且肯定买的人少。”
说到这里,李健的脸上显现出了不屑:“你说克罗地亚那格子衫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既然别的班买白色的多,那咱们班就应该买深色的。我当时就告诉了商志扬,他一听觉得有道理,结果又盯上捷克队的球衣了,哎,你说说老商,净选些跟正常人不一样的。然后又被我给否了,最后我拍板,定了客场阿根廷。”
陆海晨只是“哦”了一声,但他在内心中早已开始捶胸顿足:“你懂个蛋啊!阿根廷多俗啊!还是商志扬有眼光啊,别看他长得黑不溜秋的,真真是高瞻远瞩的人!”
98世界杯上,身穿红白格子衫的达沃苏克给陆海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身披红色捷克战袍的金毛狮王内德维德也是他的偶像,所以陆海晨超喜欢这两身球衣。
“无论从避免球衣重复的角度讲,还是从美观的角度讲,哪个不比阿根廷那身黑蓝色的球衣强?”陆海晨非常后悔自己没跟着他们买球衣去。
陆海晨本来就不太满意,结果印完号码的球衣拿到手里,让他更加郁闷——他在424排行老四,所以他选择了4号。在登记每个人的号码和英文名字的时候,陆海晨写得清清楚楚:“4号,HAICHENLU。”结果他拿到球衣一看,“HAICHENLU”印成了“HANCHENLU”,给他气坏了。当时杜辉李健几个人就笑得不行了,于是他又有了“陆寒碜”的外号。
2005级1系3班与2004级1系6班的比赛,定在下周三中午12点。这引起了陆海晨的强烈不满:“妈的,学生会那帮傻×怎么安排的?选在大中午比赛,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陆海晨最不喜欢中午有活动安排,因为周三上午第三第四两节课是高数。第四节下课时间是中午12点10分,上课地点在主楼,主楼离军工操场有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这就意味着上午第四节课得翘课。而下午2点钟在11楼还有C语言,这意味着中午也没法睡午觉了。
“为什么不能周末或者下午下了课比赛?”周三上午第三节课一下,陆海晨就拎着书包从教室里跑出来,他一边往食堂走一边抱怨。
同行的李健不耐烦道:“你别逼逼了,少上一堂课能怎么地!人家江晓哲,一个从不翘课的人,现在不也回寝室换衣服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