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周在寝室,孙旭尧正好端端地躺在上铺玩手机,突然又被老大掐住了脖子,一时间痛苦无比。孙旭尧挣脱后,暴起,猛追江晓哲,江晓哲则哈哈笑着冲出了寝室。气急败坏的孙旭尧顺手抄起桌上的大号太空杯,一股脑将大半杯水倒在老大的床上。
“我去!小旭你这个可玩得有点过火了!床都湿了,晚上你让老大怎么睡觉啊?”陆海晨惊道。
孙旭尧一脸愤怒道:“我管他睡不睡觉!谁让他掐我脖子了!什么臭毛病!”
“呵呵,老大不得急眼啊?”陆海晨伸手摸了摸老大湿透的床褥说道。
不一会儿江晓哲又回到屋里,发现床湿了,居然不生气,转身贱兮兮地对孙旭尧道:“贱货,你怎么越来越贱了?往我床上泼水,让我晚上怎么睡啊?”躺在床上的孙旭尧头都没回,玩着手机说道:“关我屁事!”
江晓哲又用干毛巾擦,又用卫生纸吸,整了半天,到晚上熄灯的时候他的床褥还是潮乎乎的。他只得把身子挤到墙根,躺在床边干燥的地方。但他的脸依旧在贱笑着,他的嘴依旧絮絮叨叨个没完:“贱货啊!你真的好贱啊!”
陆海晨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江晓哲。他真真正正感觉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对方已经急眼甚至于动粗的情况下,还能一脸贱兮兮地笑迎对方,陆海晨觉得老大才是个十足的贱货。
太阳渐渐升高,气温逐渐开始上升。陆海晨感觉自己被晒得浑身发烫,而讲台上各路神仙的讲话却没完没了。每当听到“圆满成功”这四个字时,陆海晨马上报以热烈的掌声,心想总算讲完了。但主持人的一句“下面有请XXX致辞”,瞬间又将他打成了蔫吧的茄子。
学生们开始烦躁起来,大家开始唠嗑。看台下面的导员孙闯来回巡视着,看到有人说话立马呵斥。而且附近还有几个学生会的爪牙,也在像模像样地维持着秩序。
李健早就不耐烦了,嘴里不停地骂着。江晓哲的嘴也没闲着,也在嘟哝着什么。陆海晨小声道:“我去!连大哥都开骂了!”孙旭尧小声道:“你仔细听听,老大是在骂人么?”
陆海晨将身子往后探了探,仔细一听,“…Ihavesoughtlovefirst,becauseitbringsecstasy…”
“我去!太牛逼了,老大在用英语骂人哪!”陆海晨轻声惊叹道。
孙旭尧道:“哪里是骂人,他在背英语呢。好像是罗素的一篇文章。”
陆海晨更吃惊了:“你们怎么都这么牛逼?不会是串通起来吓我的吧?”孙旭尧笑了笑道:“当然不是,这只是赶巧了,因为我们上英语课的时候学过这篇文章。”
陆海晨道:“老大也不是你们英语快班的,他怎么会背?”孙旭尧道:“这篇文章多经典啊!会背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接下来是运动员和裁判代表宣誓。宣誓完毕后,运动会正式开始。
运动员们上场了,空旷的塑胶跑道上开始出现形形色色的人,有运动员,也有裁判,还有加油的、送水的、扛旗的,更有一些什么事都没有却在场上跑来跑去秀身姿的。
陆海晨原以为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孱弱不堪的书呆子,没什么运动细胞,运动起来一个个都得累得狗血淋头。但看了这次运动会他才知道,原来学生中存在着相当数量的能跑能跳的人,成绩还相当不错。
看比赛的过程中,陆海晨对李健吹牛说:“你等着看吧,咱们系运动会不邀请我参加绝对是一种损失。”
李健看着场上飞奔的运动员道:“那你为什么不报名?”
陆海晨道:“系里也没人来请我,我干嘛要自己上赶着去?牛逼人得请,然后才能出山,懂不?”
李健哈哈笑道:“那你啥项目牛逼?”
陆海晨道:“除了掷铅球,没有我不擅长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