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鸦头知道二彪头是个非常阴毒的人,他放不下某个记恨的人,是会刻不容缓的去报复。
离上次二彪被山木堂的人打得要死也过去了一个月,他要仇恨着这件事,必会首先找他老鸦头来发泄。
“彪爷,是你吗?你是非要我的命吗?”老鸦头细看路上躺着的大头胸口插的是一把袖镖,心里已非常清楚。
二彪历来不好使枪,但手头飞出的袖镖能在二十米内取人性命,这人的阴险之处是行动时不会远距离出声,只有他近到身来才会说一两句要说的话。
“老鸦哥,这人是谁?他妈的敢动咱们,也不看咱头上”与老鸦头处在对向藏在一户人家屋角的手下叫道。
可是他话没说完,对面的房屋顶上一物掠下直插在他脖颈子上,他哼得一声,捂着脖子栽在老鸦头前面的路上。
老鸦头见状,大吼一声,跟着头都不仰的,举手就往头顶上的屋顶打出枪里的子弹,同时他向着走来的方向跑去,还回着手往身后上方开枪。
可老鸦头这死猫没叉着耗子,他跑出路上没几步就被身后屋顶上方飞下来的小刀插中他举枪的右臂。
老鸦头痛得丢下枪,捂着手臂继续跑去,嘴里大叫道:“彪爷,放我一条生路!”
巷子一边的房屋上方,一条黑影跳跃过高低错落的马头墙,走过屋檐的背顶,跃落屋墙下方的墙头,踩墙疾走,又再跃上屋顶,很快便超到下面路上跑的人的前头。
老鸦头纵是豁出命来怕也没用,他奔向的前方,斜向从屋顶上飞下一袖镖钉在他右胸肩上。
这下老鸦头放缓了脚步,一下不知是往前走还是往后走,他抬头望向屋顶,看见那人站在一马头墙上,一身黑衣如一死神般逼视着他。
“你赶着要我死么?要打死你的人又不是我。”老鸦头捂着插刀的伤口转身走去。
他知道上头那人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要取人性命时,越哀求越会招起他的杀性。
又一镖飞下来插在老鸦头的背部,这回他跑不动了,跌在路上要站起来。
高处那黑影子,右手一抖,衣袖里滑出一镖刀让其抓在手上,跟着他横手向下一甩,尖利的长菱状小刺刀飞下刺中老鸦头的大腿。
“得,得,算你狠,下来要我命吧,在我老鸦子面前威那门子的势,你二彪头有本事找鬼子狠去。”老鸦头这下已绝望,干脆侧倒在地上。
屋墙上的人飞身落地,在地上叉走两步才站稳了,便向老鸦头走近来,一脸阴沉的看着他。
“二彪你这是想着我吃不下睡不着呐,这身子骨刚好些就急着找过来了。”
老鸦头看着面前出现的二彪头,脸状瘦削的,一双眼神却不减往日的凶煞。
“多早晚你要死在我手上!没人告诉过你么?”二彪说话的语气都显得阴沉。
“说什么好呢,我要有股子身子劲,还会使几手飞镖,也不知谁死谁手上了。”
“下面去找人教你。”二彪从怀里抽出把比镖刀更长的匕首,就要弯下腰。
巷子的一头暗处夜静下传来一阵奔来的脚步声,二彪头猛一抬头向声音传来方向看去。
那儿一猩火闪,砰的一声,二彪立即将身右摆,跟着向一旁的院户围墙阴影下躲。
枪声砰砰砰的,子弹追着二彪的身影,击打在他身际的砖墙上擦出火星。
二彪腾跳跃闪着一阵急遁,闪到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房屋伸出的檐墙里之前,还是被一发子弹打中了腰背。
他这下伸手往腰背一摸,感到粘糊糊的血液在手掌上,不由骂出一句。
巷子里出现的人平举着一把盒子炮,不停击发枪里的子弹,将二彪逼到了屋角,冲地上的人喊道:“姚鸦子,是你么?”
躺地上的老鸦头看见来人的身影轮廓,再听到他的声音,已猜出这人是谁,激动的叫道:
“三少爷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