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阳县光头山,聚义厅
大当家胡大彪坐在自己专属的一张大条案后面,手里拈着三枚铜钱,正在专心致志地起卦。
对应的卦辞虽然隐晦,但是很明显不是好话。
他烦躁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一边,倒了一杯浓茶来喝。
今早起床后,他背着双手,迈着方步,例行在山寨里巡视。
突然,空中有一群黑老鸹飞过,他抬头看时,却不知哪一只傻鸟,竟然没有憋住,一泡屎刚刚好拉在了他的两眼之间的眉心处。
这泡屎量很大,还带着那只黑老鸹的体温。
他不好用手去擦,又怕一低头会流到嘴里,只能仰着脸,闭着眼睛,仗着地形熟悉,三步并作两步,急急掠回寝殿。
离得老远,就直着嗓子嚷嚷,叫人打水来洗。先后换了三盆水,好像还是能闻到脑门上隐隐传来的臭味。
晦气确实是晦气。
但毕竟是芝麻粒般的一件小事,却弄得自己一上午都有些心浮气躁。
他暗自埋怨自己,道行还是太浅啊,如此这般,还如何成就大事?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很快响起了胡二彪破锣般的吆喝声:
“大哥,大哥,你在哪儿啊?兄弟被人欺负啦!
有人把屎都拉到咱兄弟头上了!”
气急败坏臊眉耷眼的胡二彪一阵风似地闯了进来,赫然就是汉中城里手面阔绰的古掌柜。
胡大彪点头示意兄弟坐下,给他也倒了一杯茶,才问:
“回来了,老二?有啥大不了的啊,咱兄弟怕过谁?!
别这么沉不住气。老远我就听见你哭丧,先说说咋回事。”
胡二彪一口喝完杯中茶,急道:
“唉!这下真出大事了,哥!
咱们这批货全让狗日的白莲教劫走了,
押货的弟兄们也都被杀了!“
胡大彪闻言一惊,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怒道:
“此话当真?实在欺人太甚!“
踱了几步,又疑惑道:
“不过不应该啊!
咱们跟白莲教可是一贯井水不犯河水,素来都无冤无仇,
他们平白无故劫走咱们这么大一批货干啥?
可是你先招惹了他们?”
胡二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