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女眷,又是一阵逢迎巴结。
“沈夫人就是好福气,儿女双全,便连嫡女也对你恭顺有加,更别提京都大富之家沈家了。”
“对啊,这样的福气,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真是好羡慕沈夫人啊……”
这些人,直接喊沈氏为沈夫人,便连那个二字都去掉了。
好似,沈氏真的成了大夫人,真的成了这月府的女主人了。
月千澜眸光冷光一闪,勾唇笑了,呵……沈氏的儿子差点死了,如今还在前院备受煎熬呢,这为娘的,也不知道关不关心,她的计划有没有成功。
光顾着得意忘形了,都忘了湖泊针对她的这一个计谋了吗?
过度自信,成了自负,即便大祸临头还不自知呢。
“二娘,女儿服侍你穿衣……”月千澜颤颤巍巍这一只手,捏着貂裘,撑起衣服,便要向沈氏身上套。
沈氏容光满面,得意忘形地伸手,仰头闭眼,享受着嫡女的侍奉。
却不想,下一刻,月千澜手中一滑,那件价值连城的貂裘狠狠地摔落在了地上。
一瞬间,四周彻底的鸦雀无声。
沈氏更是猛然睁开眼,傻愣愣地望着地上躺着的貂裘大衣。
偏巧不巧,今天下雪,有些地上的积雪还未来得及清理,所以那未清理的积雪化成了水,缓缓地流淌到了月千澜的脚下。
这貂裘砸落的地方,便是那滩雪水之上。
青石砖的地板,也不是洁白无瑕,白色的貂裘掉落在雪水中,不一会儿便浸湿了雪白无瑕的皮毛。
沈氏的心,突突地狂跳几下,她猛然抬头,怒视着月千澜,厉声吼了一声:“你……你大胆……”
月千澜顿时噗通一声狠狠跪在了地上,眼圈一红,极其委屈地哭出声来:“二娘,我错了,我不该手滑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实在是我太冷了,双手都冻僵了,偏偏那貂裘柔软无比,我僵硬的手一时没有捏住,所以貂裘从我手里滑了下去。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沈氏气得快要吐血,这件貂裘披风,是她所有衣服里面最为贵重的一件。
当初,她苦苦哀求了沈岩很久,又替沈岩在月晟丰面前办了几件大事,所以沈岩才咬咬牙花了两箱金银,给她买了这一件有价无市的珍贵貂裘。
倾华几次向她讨要,她都没舍得给,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舍不得穿,更不舍得它落了一丝灰尘。
小心翼翼地藏了这么久,为的便是在这场宴会上大出风头,让京都所有的女眷都看看,她沈氏在月府的地位不同凡响。
结果,她藏了护了很久的珍宝,还未沾过身呢,便被月千澜这臭丫头手一抖,手一滑,全都给她毁了。
沈氏心里,那个气啊怒啊,气得都快七窍生烟了。
“你……你……”她指着月千澜咬牙切齿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一双眼含着怒火,愤恨地瞪着她,仿佛下一刻,都能把月千澜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