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心里也明白,父皇为什么要在禅让之前处理马云等人。
因为如果等沈光登基后,按道理来说,是要大赦天下,至少一年之内不能随意处罚大臣。但沈空赌不起这一年,万一马云等人就抓住这一年的空档作乱呢?
再有,如果由沈空处置马云的同党,判处他们永不录用的处罚,那么即使新君登基,大赦天下,那么老皇帝下令永不录用的臣子,也不在大赦的范围内。
沈空这一手处置,可以说的上是十分高明,既帮沈光扫除了障碍,又不让沈光为难。
沈光心里也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他知道,父亲真的已经对他再无偏见了,心里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当交接玉玺的环节开始,看到大殿里的其他人陆续退场。
沈光眼睛一转,向沈空提议。
“父皇,按古制,交接玉玺仪式的过程中只能由下一任皇帝、现任皇帝还有拱卫皇宫安全的神策军统领在场。但是,既然父皇今天已经将拱卫皇宫的任务交给城防军了,那此次玉玺交接仪式,是不是也应该将神策军统领换成城防军统领叶茂?”
杜山听到沈光这样说,心里七上八下的,赶忙站出来表示:“皇上,臣以为太子如此说法不妥,这玉玺交接仪式时,要由神策军统领作为见证人,是近三百年来,所有皇帝禅让时的规矩,怎么能轻易更改呢?”
沈光却是反驳道:“杜将军,此言不妥,近三百年来,禅让的皇帝加在一起算上我父皇也不过四人,也就是说这规矩一共也就施行过三次,既然这规矩本来就没多少人遵守过,那稍做更改,又有何不可呢?”
杜山这下急眼了:“皇上,臣追随您已经十六年了,近三百年来,所有的神策军统领都能在禅让大典的玉玺交接仪式上观礼,而如果您今日执意不让臣观礼,那传出去,臣还怎么做人呐!”
沈空也是犹豫了一下:“那这样吧,杜将军,朕让叶将军也留下来,你二人一同观礼,可好?”
还没等杜山说话,叶茂率先单膝下跪开口:“臣叩谢陛下圣恩。”
见状,杜山也不好继续反对,只好低下头表示默许。
“唉,这个沈光,还真是麻烦,不过还好,昨天夜里我为了以防万一,在让神策军和城防军换防前,将剩下的三十四名死士隐伏到了大殿的房梁上,玉玺交接仪式的时候,其他人都要离这间大殿两百丈远,可来不及救你们三个。”
当沈空将玉玺交到跪在地上的沈光手里时,他语重心长的表示:“阿光啊,这玉玺啊,很沉,你接过去的时候,要把它拿稳喽,可千万别摔了。”
沈光哪能听不出这话的深意:“父皇放心,别说是接过去的时候,这玉玺到了儿臣的手里,永远也不会摔到地上,只会越升越高。”
沈空这才放心的松开还紧握着玉玺的手。
礼成,从这一刻起,沈空就退位成了太上皇,而沈光,就是大乾的新天子。
就在沈空打算摆驾回寝宫的时候,杜山终于按耐不住发难了。
他先是快速拔剑,劈向了身旁的叶茂,叶茂没有防范,虽然第一时间躲闪,但还是被砍伤了右臂。
沈空见状大喝一声:“大胆杜山,你要造反吗?”
杜山此时也不再伪装:“不错,今日,只要除了你们三人,大事可成已!”
叶茂拔刀指向杜山:“杜山,你这个逆贼,虽然我受伤了,但只要我能拖住你,让两位陛下出去喊救兵,你就满盘皆输。”
杜山闻言却是得意的笑起来:“你以为我只有如此吗?”
说完,他用力拍了拍三下手。
只见房梁上扔下了十几道绳索,三十四名黑衣死士从房梁上沿着绳索滑落下来,将他们缓缓包围。
看到这副场景,叶茂的额头也渗出了汗珠。
从这些黑衣人整齐划一的动作,迅敏的速度,他看得出,这些人都是神策军。
三十四名神策军精锐,顶得上一支三四百人的部队。
叶茂在全盛状态下,能一个人对抗十至十二名神策军,但他现在右臂受伤了,肯定已经达不到这个水平了。
就当叶茂打算拼死一战的时候,沈光却慢悠悠的走到他身前:“叶将军,你保护父皇,这些人,交给我了。”
叶茂连忙阻止:“殿下,阿不,皇上,万万不可,据臣观察,这些人是……”
沈光直接开口打断:“神策军是吧,朕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