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仰头抿了一口盏中酒水,复又道: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端木翁哆哆嗦嗦的伸手抚须,就连揪断了几缕下颌处的胡须,仍不自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赤节公面皮涨红,猛地高声喝彩道:“妙,当真是妙不可言呐!”
他赶忙端起一碗猴儿酿,遥敬道人,爽快笑道:“道长文采斐然,实乃老夫平生仅见,此诗一出,我等那些个拙作,却是无颜再拿出来现眼啦。”
“哎,木桑兄所言,亦是老夫想说的。”
端木翁心痛的瞧着手上的几缕美髯,叹息不止。
道士一时无语,瞧来“青莲剑仙”李太白这首月下独酌,在这大乾亦是吃得开啊。
他虽心头有些自得,却也笑吟吟回道:
“几位适才所作之诗,也尽是佳作,何必妄自菲薄!”
三位老者相视苦笑,却是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
忽而。
一股儿香风从远处飘来,接着便听一道清脆婉转的笑声传来。
“几位先生宴请贵客,怎地也不唤小女子哩。”
道士循声瞧去。
却见来人是位面容秀美,柳眉细腰的粉衣女子。
那女子俏脸含笑,从外款款走来。
“哈哈,原来是桃儿姑娘来了。”木桑公抚须笑道。
那女子笑盈盈走到院中,向着道人行了个万福,脆声道:“奴家唤作桃儿,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道士眉头一挑,顺着眼前女子的娇躯往上一瞥……
咳咳。
“无量天尊,贫道纯阳子!”
那桃儿姑娘嫣然一笑,眼神儿灼灼盯着道人。
“适才奴家在院外,却是刚好闻听道长所作那首花间一壶酒,对影成三人的佳作。”她抬手轻拂鬓角,“奴家也有一题,不知道长可愿接么?!”
道士一摆手。
“贫道于诗词之道不甚精通……。”
木桑公三人闻言,不由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那桃儿姑娘似笑非笑的望了道人一眼,声音幽幽道:“瞧来道长是瞧不起奴家这等女流之辈,却故意推脱哩?!”
道士嘴角一扯,莫非这女权竟然连大乾都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