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洗手间的方向,这话就是内涵宋昭觉,需要排泄的话就去洗手间。
别搁她眼皮子底下晃悠。
顾意迟忙着给银针消毒,连个眼神都懒得丢给他。
反正宋昭觉看自己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也不是头一天才知道,只不过一直不想跟他计较而已。
但是顾意迟这副无所谓的语气狠狠地激怒了宋昭觉,甚至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这个死丫头摁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狠狠摩擦。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看不起胡乱咬人的野狗,谁叫就是说谁喽。”
宋昭觉磨了磨牙,有种想把这个死丫头吊起来狠狠收拾一顿的冲动。
真是气死他了。
“如果你再不让开的话,薄司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就不能怪我了。”
顾意迟面无表情,指尖夹着消过毒的银针,整个人看起来又帅又飒。
莫名闪着极其吸引人的亮光,让人光是看着就移不开眼。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估摸着前几次都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这才能把司擎的病情压制住。
这次原形毕露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怎么……”
接下来的话宋昭觉注定要烂在肚子里了。
因为顾意迟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没人看见她的动作,银针就飞快没入宋昭觉的两处穴位。
其中一个是能在瞬间让人全身无力的穴位,另一个是让人在短暂的时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的。
宋昭觉掐着自己的喉咙,努力试了试,结果还是只能发出来像被抹了脖子的公鸡一样难听的声音。
“咯……咯咯……咯……”
又像是难产的老母鸡,一枚蛋卡着不上不下,所以发出来的声音也一言难尽。
“余年,麻烦你把他请出去。”
顾意迟眉眼冷清,吩咐一边候着的余年。
“是,少奶奶。”
宋昭觉被拖出去,像条有气无力的死狗一样,想对着顾意迟破口大骂。
然而实力并不允许,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用眼神凌迟顾意迟。
然后就见这心狠手辣的女人“啪”一声关了卧室的门,把他隔在外面。
只能抓心挠腮地等着,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顾意迟碰了碰薄司擎的额头,然后发现他在发烧。
不光是额头温度很高,全身上下就跟个旺盛的火炉一样,蒸腾着散发热气。
顾意迟蹙眉,这就比较难办了。
当务之急是物理降温,她有个隐约的猜测。
该不会薄司擎就是发烧太严重,引发了体内潜伏的病毒,所以才导致休克吧?
因为不清楚薄司擎的情况是否对某些药物过敏,余年也不见得清楚。
所以顾意迟只能帮他把衣服褪下来,然后用酒精擦拭,采用物理的方法降温。
又取了一条毛巾来,包着冰块,小心翼翼搁置在男人额头上。
看他的脸色不像平常一样,隐约带着两坨不正常的红色。
鼻息间喷出的热气也滚烫滚烫,菲薄苍白的唇干裂,能看见缓缓渗出来的红血丝。
顾意迟莫名有些心疼,心脏的位置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