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贺尽灼的巴掌甩在她脸上,沈未饶的嘴角落了血,精致的脸颊更是高高鼓起!
他狠狠地摇晃着沈未饶,一声声地敲打着沈未饶的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的心脏,“沈未饶,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怎么能啊!”
沈未饶摸着被贺尽灼扇过的半边脸,自嘲地笑了,再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黯淡无光,方才还激动万分的女人,倏然间淡淡地说道:“我怎么不能,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贺尽灼彻底被激怒,用力将沈未饶推倒在地!
瞬间,沈未饶的腿间,有大片血迹流了出来,这一抹鲜红,刺痛了贺尽灼的双眼!
沈未饶看着腿间流出来的血,哈哈大笑,对贺尽灼进行着无休止的打击,“贺尽灼,你不是让我打胎吗,这下不用打了,省钱了,只不过,若是你哪天记起某一些事情,我不信,到时候,你没有半分忏悔之意!”
若是你哪天记起某一些事情……
在沈未饶吼出这句话时,贺尽灼总是觉得,自己的记忆里丢失了一件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沈未饶使了全身所有力气与贺尽灼抗衡,最后,头顶传来一阵眩晕,眼前也猛然一黑!
晕倒前,她竟然听见贺尽灼担忧地叫她的名字“沈未饶!”
……
沈未饶醒来时,已经过了两天了,她抬头环顾四周,这是贺尽灼的朋友开的一家医院。
沈未饶转头,又看到贺尽灼坐在病床旁,修长的双腿交叠,矜贵又优雅。
贺尽灼见沈未饶醒了,悬在嗓子里的心,落了一大半。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还好,她没事。
贺尽灼感受不到对沈未饶的担心,仅仅一味地认为,沈未饶还有罪没有赎完,她不能死,没有他的命令,她得苟且地活着,得狼狈地活着,得卑微地活着!
沈未饶看了贺尽灼一眼,又别过头,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沈未饶不开口,那他打破僵局:“孩子保住了,但是,你今天必须要去做流产手术,若是不做,我不敢保证,我会怎么对待沈默安。”
贺尽灼仅仅是说话,沈未饶全身都在抖,她还是没有出声,哑巴了一般,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默使医院更加压抑。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后,沈未饶苍白一张嘴,虚弱地说道:“我知道了。”
今天的沈未饶像从前一样,异常地听贺尽灼的话。
仿佛那天与他对峙的,不是沈未饶似的。
贺尽灼上前,大掌附上沈未饶的脖子,沈未饶呼吸难耐,她不表现出来,眼神看向给自己输液的吊瓶。
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她看了不知道多久,贺尽灼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听到,等吊瓶快到底时,沈未饶喃喃自语:“快输完了,输完我就去打胎。”
“这才对,沈小姐,你听话,沈默安就不会被折磨”贺尽灼没有看出沈未饶的异常,堪比魔鬼的嗓音萦绕沈未饶耳畔,“你掌握着你哥哥的生死。”
你掌握着你哥哥的生死。
是啊,要不是她,哥哥又怎么会在救援队队长沦落到半身不遂的下场。
有医生来查房,贺尽灼松开沈未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记录表,沈未饶也正好把最后一瓶液输完。
最前面,带着半透明边框眼镜的男人,阴阳怪气道:“哟,贺少还在这呢。”
贺尽灼刀了一记眼神过去,没好气地说:“许铎,看看她,能活几年。”
许铎瘪瘪嘴,拿出听诊器,放在沈未饶胸口,贺尽灼感觉到醋意,推开许铎,闷声道:“我来。”
沈未饶和许铎都无语了。
许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子不是一直不喜欢沈未饶吗。今天又是那根弦搭错了啊?
沈未饶说道“贺先生,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请你自重。”
许铎把听诊器递给贺尽灼,他就直接过来,有模有样地戴在了耳朵上,冷哼着:“我怕你耍花招,对许铎下黑手,害了他,我不放心。”
许铎嘴角直抽搐,他对贺尽灼无语了……
明明喜欢沈未饶,自己就是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