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译德喜得忙压下身道谢连连。陆庆和传完话便领人告辞了去不在话下。
一时,合族上下无不悲痛难当。
姜桐礼更是老泪纵横,难言心头哀苦,连连叹声唉气,只苦苦唤了数声“阿禄”,“儿啊”。
姜松看着姜桐礼这般,心痛难忍,扶着姜桐礼道:“太爷爷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姜译德也忙道:“是啊,大爷爷保重身体,我一定会料理好二哥二嫂和侄女的后事。”
姜桐礼看着坐在藤椅上的姜译德,气不打一处来,久久也只唤:“令安。”姜令安忙扶上来。
姜桐礼叹道:“如今难免忙乱,给福儿搭把手。”
姜令安泪目不止道:“大伯放心,令安心里不糊涂。”
盛伯与几名仆人便一起送了姜桐礼回去。
姜松让曲白恩和他娘亲、姐姐们也先回去,一时大部分女眷都先各回各屋去了。
姜译福便命人将棺椁抬回二房宅中去。
姜译德也忙命北邙军上来收拾那些盒子,姜令安见状忙大喝住:“滚回去养伤,别碍手碍脚。”
姜松道:“大叔要是有心帮忙,就让这群人出去,不要在家里站着,这里不需要他们护灵。”
姜令安又喝:“聋了?”
姜译德只好叫了北邙军为首的来,客气请人家退出去。
姜令安、姜译福、姜译仁、姜译信、姜松、姜榛等几个族中男丁抱了盒子,都一起前往二房那边去安灵。
忙了半天,府中各处红绸皆换成了白绫。就连姜松夫妻的新房,曲白恩也命人把一应大红全换成了往常素旧的。
姜雁几位姐姐劝说“以礼也不必非要如此的”。
曲白恩还是执意全换了,自己也换上了素服,又选了一套给姜松送过去,替姜松换上。
姜译禄无子嗣,夫妻二人便一起戴孝守灵不在话下。
至傍晚,大家都来上香祭拜哭灵。
姜译德也叫人抬着过来上香,见灵堂左右竟布了灵桌香炉,供着那些盒子,便指着问道:
“怎么还给他们供上了?我命人收了随便哪里抛了就是了。”
姜令安听完,气得咬牙切齿、面目全非,上来就狠狠扇了一大巴掌,骂道:
“瞎了眼的狗东西,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你不来便罢了,喝的浑身马尿味了来,你还有点人样嘛?”
姜译德被扇的满嘴是血,只嘬成一口,咽了咽,心里也气将起来,冷冷顶了一句:
“我愿意喝的一身马尿味?还不是为了大家安生?人留了一队人马护我们周全,难道不应该好生款待款待?
“爹就是见不得我好,往后我入朝为官了,这一大族人还得靠我呢,到时您也见不着我了。”
姜令安听了,立时抬脚照嘴脸踹了上去,直把姜译德踹得“哎哟”一声,连人带椅全翻了,左右仆从也不敢扶。
只金夫人扑上来道:“哎呦,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什么人经得这样恨踹?”
一边说一边护着姜译德,一边还忙给他擦拭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