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雪两人离开后,那边就见陈雪、孟千帆并几个弟子打着灯笼跑过来了。
见江心痴痴站在院中,手上还握着剪刀。
陈雪忙上来搂住,上下摩挲着问:“我们隐隐约约听见这边是你在喊些什么?怎么了?没事吧?”说着,已把剪刀接过手内。
江心轻声道:“没事,是谷里的生灵,吓了我一跳。”说着泪水又下来了。
陈雪安慰道:“好了,没事了,我留下陪你。七师兄,你们先回去吧。”
孟千帆道:“我在院里守着吧。”
陈雪道:“没事,你们明天还有事,回去跟师兄说声,这里没事。”
江心擦了擦泪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不用陪着我,我不过闲人一个。”
陈雪道:“别瞎说。”
江心道:“我没事,真的,谷里事情多,你们都回去歇着吧。”
陈雪道:“那我陪你坐一会再走。”江心点点头。
孟千帆道:“江姑娘,那你要有事就喊。我们听得见。”
江心点头谢了,孟千帆又道:“我把这灯笼也挂上,多个灯笼亮堂些,野兽就不敢靠近了。”因此挂了灯笼后才离开。
这里,陈雪心中大概也猜到是江岸回来找她了,只是不知因何要吵闹到这般,也不多问,只陪着她坐着看月亮,闲话了会儿。
那江岸也没走多远,只到了崖屋上,惊雪也追了上去,半日江岸才说:
“她不要我了,我突然觉得我以后不知道该去哪了,好像路都没了,方向也没有了,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惊雪听了这话,心中也难免泛起些酸楚,心想“自己自然是比不过江心的,到底我才是真的外人”。
虽如此想着,却只言语宽慰他:“别多想,她没有不要你,就是担心你。”
江岸道:“那她为什么不跟我走,还拿着剪刀逼我,也不过几天的日子,怎么就有这么多的事。早知道就不来这里看病了,死了也就算了。”
惊雪听了这话,更觉一阵心酸,不觉红了眼,思忖:
“这话谁都说得,偏你这呆子要说,想来倒是我多事的缘故。”于是只坐在石头上不语。
江岸见她不说话,才想起是她建议来这儿看病的,不觉懊悔起来,心想:
“我怎么说这混账话?别说她,就是师父在天之灵听了我这话,岂不也伤心?
“得了好,倒怨起他们来,我哪儿还像个人?”
于是忙欠身坐过去,赔不是道:“我说糊涂话了,别生气。”
雪儿道:“我没生气。”半晌又说:“问你个事,你以前说好像在哪见过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江岸突然见问,也不知雪儿何意,愣愣的,回:“真的,这事怎好随便讲?”
雪儿道:“其实,我也见过你,当时也想不起来在哪见的你,直到我上了须弥山,我才总感觉,我是在那山上见过你。可是分明我是第一次上须弥山。”
江岸别个一概没听进去,只听得雪儿说也见过他似的,便欢喜问:“真的?”
雪儿点点头道:“嗯!”又轻唤了他一声。
江岸应着,她方接着说:“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