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已然狠下心来,欲谋大事,扔下火把,就问杨阁谋略。
杨阁笑回说:“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独孤兄且看这个。”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扳指来递给独孤。
独孤接了细看了看,不解问:“小侯爷的?”
杨阁点头道:“没错。”
独孤迫不及待问:“哪来的?”说着仍旧还给杨阁。
杨阁回:“草丛里捡到的。”
独孤料他是查出了凶手,忙就问:“凶手到底是谁?”
杨阁哪敢供出?只回:“我要知道凶手是谁,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独孤道:“你有何打算?这个扳指用得不好,更是危险。”
杨阁笑道:“没错,这个扳指不能是在神农谷里捡到的,只能是在别地。
“是我们追查昆仑山人踪迹时,在别地捡到的。你我二人明早天不亮便出去走一个过场。
“眼下要紧的是,你要做得了神农谷的主才行,否则有你师父在,什么谋算都无法施行。
“这里有一瓶无色无味的药,拿去兑在茶里给你师父吃了,到时他会如中风一样。
“等海平候来见了你师父卧床不起,心里的怒气只怕也能消得一半了。
“到时再做扳指的文章,没有不成的。”说着,递上一瓶药。
独孤只迟迟不敢接,半晌才说:
“我师父医术了得,这瞒不过他。即便当时吃下了,我师父也能自救,即便不能自救,以我二师弟的医术,一查便知是中了毒,到时闹起来,又不知是什么光景。”
杨阁道:“那就只剩一种办法了,我听说你们医术高超者,一支银针便可毁人经脉,一样的也是中风状,且是与真的中风无异,查也查不出来,不知是也不是?”
独孤听了这话,登时怔住,突地心想起方洛之死来,不觉毛骨悚然。
一时又想,“师叔公武功了得,不可能的,是我多想了,若真有人那样害了师叔公,只怕神农也早灭了”。
杨阁叫了他两三声,独孤方回过神来。
杨阁问:“怎么,独孤兄是有什么顾虑?还是没有这行针的本事?”
独孤咽了咽口水说:“容我想想,这针较险,万一我师父察觉??”
杨阁道:“我同你一起去,想必你师父也歇下,加上迷烟,一定能成。
“你师父虽吃些苦,等以后你再慢慢医治也就是了。最要紧的是留得青山在。”
独孤听说,将心一横,重重点了点头,只问:“这里怎么办?该把踪迹清理清理。”
杨阁笑道:“不必。”独孤不解,忙问。
杨阁却笑道:“这些时日,我们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寻了那神秘人一遭,后又寻小侯爷这么多天,哪儿没有留下踪迹?就这里没有踪迹,岂不可疑?
“我查到此地时,见这里半只脚印也没有,便料到小侯爷被人丢里头了。这便是那凶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独孤心想是这理,也就允了。
杨阁便命几名侍卫道:“你们回去歇息,别惊动了人,火把都丢洞里。”
几人领命,吹了火折子,把火把皆丢了下去。
是时,杨阁与独孤一起潜进伊道尹的院落。
此时伊道尹已熄灯歇下,正是四下悄无声息时。
独孤每往伊道尹房屋靠近一步,就如身加巨石一般,早就满身浸汗,喉干舌燥起来。
越是胸闷气急,越是大气不敢喘,生怕喘息之声都能把伊道尹吵醒,几乎把自己要活活憋屈死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