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余臣自言自语着,觉得自己还是先去找楚周士的女儿再看看情况。
来到楚周士家,楚女士对于周余臣的出现有些错愕,看来她知道那天她卖书是在钓鱼。
所以在她眼里,周余臣肯定已经被军方给逮捕了,没想到周余臣还能回来。
周余臣看出来了楚女士的错愕,不过他没有心思挑明自己告死鸦的身份,只是隐晦地表示自己和军方是一伙的。
然后他就开始询问,楚周士这么多年下来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执着于找寻夏都的。
周余臣实在找不到关于夏都的线索,于是打算从头开始查起。
他觉得纵然楚周士是因为甲字号库里的收藏转而寻找夏都,那也是他已经有了什么目标,而甲字号库里的那个东西可以帮助他达成目标。
早在楚周士接触到甲字号库前,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了,一直烧到他七十岁也没有熄灭。
周余臣想要找到的,就是点燃这把火的原由。
这也是他办案时的笨办法了,当他遇到没有头绪的案子时,就会放下线索,转而去思索作案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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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锁定了作案动机,再以这样的目标带入自己会怎么干,就很容易看出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线索了。
听到周余臣的询问,楚女士陷入了沉思。
一会儿,她带着回忆的语气说道:“我的父亲啊,其实从我小时候开始,他就神神秘秘的,经常加班不回家,为此我的母亲经常和他吵架。
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总是说加班出差,可是母亲问他去哪里出差,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
有的时候,我感觉家对父亲来说已经不是家了,更像是一种囚笼。
好几次我都看到,父亲明明已经下了班,还是硬在外面拖着不回来。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一直要等主卧的灯熄了,母亲入睡后,他才悄悄咪咪地进屋。
有的时候我感觉,他其实和母亲之间没有爱情,只是搭伙凑在一起过日子衍生的亲情。
所以他在母亲的逼问之下才会不快乐,因为我觉得就算自己是在给军方秘密工作,也可以回答一句这是国家的保密工作来告诉妻儿不让我们担心。
但是我的父亲他没有,所以我觉得他和母亲之间,虽然是最亲密的枕边人,心中依然还是有一块壁障。
然后过了几年,他突然开始沉迷于寻找夏都,每天晚上回来得更晚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他就说自己从单位提前退休了,接下来会被反聘回去,会闲一些。
确实,从那以后他没有再晚回家过。
但是他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就连我母亲和他吵架都不理。
说到气愤的地方,直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到第二天上班才起来。”
听到这里,周余臣突然插话:“你重点回忆一下,他突然爱上看书的那段时间,他有没有去参加什么活动,诸如什么同学会或者单位的聚会之类的。”
听楚女士的话,周余臣觉得楚周士和他的妻子表现得过于隔阂了。
说起来,这种情况他也比较熟悉,之前当警察的时候每年总要遇到一两起类似夫妻因为争吵扭打甚至到了杀人地步的案子。
一般像这种,都是一方心里还有着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可是自己因为某些原因没办法只能将就,所以就变成了既因为婚姻的责任要和另一半白头到老,但是心里还有一块留给白月光,谁也夺不走。
缺了这一块,才导致夫妻双方相处没有个夫妻样子。
而楚周士的性情大变,周余臣只能推断这是因为他结婚多年以后,在家庭的压力下,猛然遇到了白月光,心情激动下于是做出了要改变自己过去人生的决定。
而最容易遇到白月光的地方,一般就是同学聚会了。
果然,楚女士想了想说:“好像是这样的,那段时间前他刚好参加了高中的同学会。
而且那次同学会以后,他好像有些情绪低落。好几次我都看到他在外面抽比以前更多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