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怎么办?”
张维贤是个人精,怎么能看不出来朱威不想将底牌交给他呢?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足为怪。
“你个小滑头啊,首先第一点,你要清楚这次行动的范围,比如你想扳倒方从哲,那么方从哲一党中,他的铁杆心腹也要一同扳倒,高攀龙也是如此,不过高攀龙的情况更加复杂一些,东林党与民间关联太深,动作不能太大,否则可能生变。”
朱威不住点头,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想的很细致:“那应该从哪里下手呢?”
张维贤笑道:“你领兵打仗的时候,是直接攻敌方大营,还是先剪除其羽翼呢?”
“哦~公爷的意思是……先从下面入手,而后拔出萝卜带出泥?”
“嗯?这个比喻妙啊,就是如此,比如方从哲吧,他是浙的首脑人物,还曾经当过吏部左侍郎,而如今的吏部左侍郎,也是他的心腹,吏部掌管天下官员升迁,屁股下面哪个没有腌臜,他们的把柄,还不好抓吗?”
张维贤的想法和朱威是差不多的,但是有一点不一样,张维贤是想从他们的羽翼下手,而朱威是想让他们的党派内乱分歧,从而得手。
张维贤的方法自然是最稳妥的,但是与党争无益处,朱威是胆子大一些,他想借此机会,彻底解决党争。
朝中很多人和朱威是一条船上的,不要小看人们的贪欲,有些人为了钱连国家都能出卖,何况这又不是卖国!
朱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张维贤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太过于冒险了,一不小心,你会成为真正的众矢之的。”
朱威微笑道:“那就要看公爷是否愿意帮我了。”
张维贤苦笑摇头:“原来在这等着老夫呢?”
张维贤没有明说,但是朱威感觉的到,他会出手的,作为大明末期的定海神针,他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英国公府和朱由校的交集不深,远没有成国公和定国公和朱由校的交情好。
这就是一个大问题,英国公一脉从正德皇帝开始就是京城中的第一勋贵,原因就是因为他们能和皇帝一条心。
若现在朱常洛没死,他们自然不会着急,但是现在的皇帝已经成了朱由校,那就不得不考虑一些事情了。
……
“陛下,首辅方大人和大理寺卿高大人求见。”
朱由校连忙将桌上的小零件收了起来,随手拿了一本奏折,装作认真观看的模样,陈百对朱由校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已经见怪不怪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朱由校咳了两声:“咳咳……宣。”
“额…陛下,先去净净手吧。”
朱由校张开手一看,上面黑漆漆的,那奏折也被弄的不能看了,连忙洗完手回来,顺便将那奏折压在桌上那堆奏折最下面,而后又让陈百宣二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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