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宇额头的鲜血早都结痂,听到朱威的话,又一下一下的磕头:“求朱大人放过我家人。”
朱威嗤笑一声,没有回话,而是从马背上拿起铁胎弓,张弓搭箭。
“嗖…”
“啊…”
黑羽箭直接射入赵鑫宇脚踝,不知道入土多深,只留下半截黑羽。
赵鑫宇脸色更白了,拼命咬住嘴唇,可是还是会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而后朱威将铁胎弓放回马背上,指着赵鑫宇对所有新兵说道:“这是箭伤,一般情况下,中了箭可不是简单的一个洞,虽说不同的箭头设计是不一样的,但是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倒勾。”
“深入人体之后,凭借蛮力是很难取出来的。”
说着话朱威走到赵鑫宇身边,蹲下一把握住箭羽,直接将黑羽箭从赵鑫宇脚踝处抽了出来。
“啊…”
赵鑫宇不敢乱动,手被绑着,只能用头不断撞击地面转移伤痛。
朱威将那还挂着血肉的黑羽箭,举的高高的,争取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看到了没有,这就是硬拔的后果。”
说完以后,朱威将黑羽箭扔给王二,王二会意,让所有人轮流传阅。
朱威并未停下,而是从旁边人那里拿了一把将连发火铳,熟练的上膛瞄准。
“哒哒哒…”
三枪正中赵鑫宇另外一条腿的小腿。
赵鑫宇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喉咙里只有斯斯的出气声,脸上脖子上青筋凸起,看着很吓人。
“这是火铳,也是你们这些雏会用的唯一的武器,火铳使用方便,威力大,射程远,被它打中的话,身上穿个洞还好,若是穿不了洞,那可就真的受罪了啊。”
说着朱威拿起一颗弹药:“咱们用的弹药,和普通火铳不一样,其他的火铳大都用铅丸,射中骨头等硬物后,会变形飞溅,基本被射中的人,没有活路的。咱们的连发火铳威力太大,用铅丸容易卡膛,所以咱们用的是弹头是铁的。穿透力强,杀伤力不如铅弹,不过…被打中的人,就算不死也是残废。”
之后朱威并没有停下,将火铳放好之后,抽出斩马刀:“这是刀…你们也都有配置,但是你们手里的刀,和木棍差不多,平常只是用来砍砍草开开路而已,而真正的刀,是用来杀人的。”
一阵寒光闪过,赵鑫宇的右耳没了,不过因为太快了,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你们手里的火铳,或者火炮若是不能用了,或者没弹药了,那能保你们命的,就只剩下刀了,所有人听着,今日是你们的第一战,虽然赢了,但是老子非常不满意,因为你们赢的太简单了!”
“不过不用担心,后面不缺仗打,我们面对的敌人比今日的要厉害的多,有女真铁骑,有汉人叛徒,甚至有全甲军士,他们都是久经战场的精兵,不是你们今日杀的这些废物能够比的。”
“老子只有一句话,打仗不是儿戏,是会死人的,你们不想死的话,就要听命令,要给老子将心底那点可怜的善心,还有那些害怕恐惧都给丢的远远的。”
说完之后,整个天地都好似被按下了静音键,连风声都没有了,朱威吐出一口气,沉声道:“赵鑫宇!你可知道你到底犯了何罪?”
赵鑫宇嘴角带着血丝,那是被他咬破的,满头大汗在这冰天雪地中竟然能看到白气上升。
“知道…我背叛了吴官吴大人,我该死。”
朱威摇头:“不…若只是这一点,本官直接砍了你的头就行了,本官不是一个弑杀的人,也不是心理变态,何至于如此呢?”
“你有罪三,其一:背叛吴官,背叛山海关,背叛大明,该死。其二:因你所为,造成山海关中军与左路军,两大精锐对抗,死伤上千,该死。其三:吴官用命换你回头,你却置若罔闻,吴官一死,女真在辽东做大,你罪无可恕,该死。”
“这三条罪,换你一家五口的命,你说…该不该?”
赵鑫宇眼神中都是死寂,他知道了,朱威是不会放过他的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