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到了,二十多天前就到了。我跟卢怋接了他们,就一直在署门前候您。”龚枧想让薛元诏知道自己为他晒了二十多天的太阳。
“你说你们一直等了我二十多天?”
“是哩。”
“那真是苦了你们了。我很抱歉。”薛元诏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龚枧又挤出一个笑脸。
“刘长史和窦荆住哪里?”薛元诏又问。
“他们去找了住处。署里只有一间寝室,只够县令您住的。”
“哦。”薛元诏一听有些自责,自己把人两对夫妻带过来,却让人自寻住处。
“他们找的住处应该离衙署也不远。”
“他们在外面租宅子的钱,按惯例,是署里替他们负担么?”
“县令,按惯例,他们自负。”
“哦……”薛元诏想了想,告诉龚枧:“他们租宅子的花销,署里替他们担了。每月从我的薪俸里支取。”
“啊?县令,这……”
“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功曹来办了。但是不要告诉刘湶和窦荆实情,就说是署里负担的。”
“只是县令,这样的话,你每月的薪俸就剩不了多少了啊?”
“就这么办。”
“是……是。”龚枧只能奉命。他很好奇,刘湶窦荆跟薛县令究竟什么关系,能让薛县令自己掏钱给他们付房钱?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衙署的内院。龚枧领着薛元诏走到正中间的屋子,告诉薛元诏:“县令,这就是您的书房。”
薛元诏迈步走进他第一次单独拥有的书房。
屋子不算大,已经收拾干净了,一张主案,四张客椅,两台书柜。
龚枧拿自己的衣袖擦拭了主座,然后请薛元诏上座:“县令,您坐。”
薛元诏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刚上座,龚枧又提了案上的茶壶:“我去给你装壶热茶来。”
“有劳。”
“小的应该的,应该的。”
行李有人取,椅子有人擦,茶水有人装,第一次当主官的薛元诏感受到了这个身份带给他的尊贵。
龚枧装来茶给他满倒一杯,又说:“县令,你稍歇,我这去请县丞他们过来见您。”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