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章轻笑,“二叔糊涂了吗?我刚才跟你商量的不就是赔礼吗?我问的当然就是赔礼啊,二叔到底要给我多少赔礼呢?”
“这——”
偏偏君子沈烁铮怎会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把铜臭这么光明正大地摆在自己的嘴里。
“一千两银票,如何?”
沈烁铮平日里不怎么管这些,自然不知道一千两对于二房而言是多长时间的开销。
高舒脸色听得一黑。
可是目前远远没有到他们脸黑的程度,今天不在他们身上剥下一层皮出来,沈月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听说二叔最新得到的珊瑚摆件十分新奇呢,那要珍惜的摆件,我也想看一看,开开眼,不知二叔可否割爱?”
沈烁铮脸上虚伪的笑容是终于容维持不下去了,他的表情变得扭曲,眉头已经紧紧拧起,可是嘴上还是要刻意地摆出笑。
这就显得他有些惊悚了。
“当然可以,不过是一个珊瑚摆件罢了,若是能够用这个摆件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假君子真小人的沈烁铮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他会在明明白白当小人的沈月章头上吃这么大的亏。
那个珊瑚摆件可不简单,是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得来的宝贝。
千辛万苦得来,为的也不是留在自己手上,而是为了将它送给自己的上司,以此来得到上司的提拔。
马上就到离吏部核算盛都官员的时期了,他必须在这个时候好好表现……
可这份礼物,今日又不能不给出去。
沈月章欣赏够了沈烁铮扭曲的表情之后,仍然没有打算放过他。
“二叔看你这话说的,我们都是亲人,当然不用互相为难了。”
沈烁铮眼巴巴地看向沈月章,本以为沈月章下一句话是:珊瑚摆件就算了吧,我就不让二叔割爱了。
可实际上,他听到的只有冰冷冷的一句:“二叔愿意割爱,我也不能辜负二叔。我现在就让我院里的卞梨去取。”
沈烁铮:……
沈月章:哈哈哈。
这样一个要面子的伪君子,在别人面前或许是占了诸多便宜,可在沈月章这里,却是容易吃亏的。
重活过一次的沈月章,不会在这在意什么虚无缥缈的名声,也不会在意什么虚假的亲情。
前世的她在京中规规矩矩的,还屡次忍下欺负她的沈荣儿,就是为了讨好桑华春跟二房。
可桑华春跟二房呢?
他们还不是把沈月章当成了一块随时都能够踢走的石头,重活一世,沈月章不会真的讨好任何人。
所以今天这场架,有必要吵得更久一些了。
“祖母,叔父叔母!哦,对了,还有荣儿,你们先不要走,还有其他事情没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