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枝躺回去,又将镣铐扣上手腕:“床和这东西各算一种工具,药膏也算,现在还剩七种。”
他微抬下颌,示意江澜朝墙面置物柜里看:“选哪个?”
江澜震愕:“这不刚刚才……你怎么还要?”
他都不累的吗?不疼吗?不酸吗?
看着对方慵倦地半躺着,并无不适感,江澜又说服了自己:只有累死的牛,哪儿有耕坏的地?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在出力,对方当然不累。
规则中,只有结合才算时间,他们两个满打满算只修炼了七八个时辰,连一日都不到,还有六日多……
江澜得承认,自己不行了。
但又怕被嘲笑。
好在沈别枝并没笑话他,拽了他一把,让他躺在自己身侧:“累了?那便休息一会儿吧,休息好了继续。”
江澜眼前一黑,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就算休息好了,他也没力气继续。
这种修炼方式很是古怪,江澜不怕苦不怕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常态,哪怕提着他那分量感十足的陌刀,他也能练一整天都不歇息,偏偏这种事,做不到一会儿就累得不行,奇哉怪哉。
他得想想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
江澜死死瞪着沈别枝,凶巴巴道:“你,起来。”
沈别枝略有困惑,但顺了他的意,撑着手肘坐起身,扯得锁链哐当,江澜听得心烦,将其解开,指着那堆看不懂的工具,命令沈别枝:“去拿。”
沈别枝怔了瞬,凤眸微微睁大,又缓缓眯起:“你想要哪个?”
“随你。”江澜冷冰冰道,“还差七种,你一次性拿来吧。”
“……你确定?”
“婆婆妈妈做什么?难不成你怕了?”江澜霸道地说。
沈别枝听话地挑了几样东西拿过来,江澜一一看过去,没有一样是他会用的,阴郁笼罩满脸,他瞪着它们,恨不得戳穿几个窟窿,直接销毁就不用拿来破禁制了。
但又拉不下脸说自己不会,只好僵持。
沈别枝打破沉默:“外间的壁画你没注意到吧?”
江澜瞪眼的对象换成他,听他道:“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在壁画上都有。”
江澜:“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考考你,两个人配合的事,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全权揽下,你坐享其成。”
沈别枝点头:“说的有道理,那我来?”
话音刚落,就被江澜揽住脖颈往下一拽,沈别枝压在了江澜身上,位置颠倒,倒是有些不适应。
江澜:“我也不为难你,看在你柔弱不能自理,修为全无的份上,就两个时辰,然后换我。”
“好。”沈别枝笑了笑,很好说话的样子。
江澜松了口气,面子保住了,身体也能休息会儿,他放松全身,软软躺在水玉床上。
先是用了那一串珍珠似的铁疙瘩,沈别枝一边给他用,一边道:“这个东西叫缅。铃,外层冰凉,但一接触体温就会发热,内里中空,有磁铁,它有一定的重量,或许会有点下坠挤压的感觉,受不住了同我说,我拿出来。”
感受上,正如沈别枝所说。
不太好受,但男人不能说不行,江澜咬紧牙关,冷哼一声:“你尽管用便是,我有什么受不住的?”
“好。”沈别枝听话又乖顺,继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