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姨与你怎么说霜雪的事?”洛珩君放下酒杯,眼神清明,“现如今顺遂与不顺遂的事都太多,也是让华姨操心了。”
“还能怎么说,除了接受,除了与你我一同瞒着她,哪儿来的第二条路可以走。”
元沐安却是不肯遂了她的意,示意她拿起酒杯,与自己同饮。洛珩君无奈,只得与他饮了一杯又一杯。
谈到几人感情一事,元沐安提及了今天城门时的事,虽不足让他们挂怀,但毕竟还是与珩君有关系的,总要多想想才行。
尤其是先前不曾听说过周寻雨他们与珩君关系有多好,现在知道这些才会愈发地惊讶。
“我记得周寻雨与周景松……”他欲言又止,对云倾曾经历过的那些不愿多提。
珩君心疼云倾,他又何尝不心疼?洛府上原先的杂碎到底是害他们不浅,再加之那些肆意妄为的世家之流,竟是险些将一个孩童逼死。
容国虽与云国抗争多年,可现如今出的几番事,都看出来容国内里早已腐败不堪,如若不是边疆有杜衡与珩君这样的人苦苦支撑,还不知这皇位落入谁手里。
洛熙淮吗?他猛然想起自己来前那个死在刑场的人,有野心是不错,只是无谋,再大的野心也没用,最后让人空笑话一场。
“周景松虽做的过分,但到底是与周寻雨无什么干系的。更何况去细探这些年的事,她与云倾其实相差无几,只不过她与洛府毫无牵挂罢了。”
周寻雨不比云倾幸运多少,被自己至亲之人亲手坑害成世家之流的笑话,这种滋味又是谁想体会的呢?
原先的容国世家,手握重权者比比皆是,何人不会为国出力?
可现在的世家呢,除了时时闹笑话给别人看,哪有为容国好的样子。
有时候他也心疼珩君,要面临这些事,可如果没有世家,珩君也不会诞世。世家的好坏,哪是他能说得准的。
“她倒也是个可怜人,现在有江景舟护着,也算比之前好上不少,苦尽甘来。”元沐安看着杯中酒,轻笑道。
如今这日子,只要越来越好过,那便行了。
“我们也会是那苦尽甘来之人的,”洛珩君再度喝下他倒下的酒,“你我已经逃过了最初的难处,日后何尝无甜头可言?”
他们几度对影相约,酒香绕身,只为消一时之愁。
无愁吗?元沐安看着眼前极为潇洒的人,不知该与她说些什么。
珩君看似什么不背负,可墨希晨一日不解决,那悬在头上的刀就不会被放下。
更遑论墨希晨对珩君是有情意可言的,又极为偏执,如何会甘愿放过珩君,放过墨瑞依呢?
说白了,这日子苦的时候多了去了,真到了甘的那日,还不知道何年何月。
“一切既有计划,便算不得难了。”
洛珩君仿若看透了他,一句话将他刚才的想法全部推翻。
她自己都不觉有什么难处,旁人若是硬安上去,便是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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