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歌颔首,望着他一双幽深墨黑的眸子,眸光柔软带有些深情的意味,那曾是她一生所追求却不得的东西,如今他给,她却不要了。
孟长歌似有些自嘲地笑笑,有时候人生真的很可笑。
她道:“好,我答应,如此,四王殿下是否可以送我回天牢了?”
君陌的眸子黯了黯,他第一次开始疑惑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一番收拾过后,二人离开了含元殿,却在宫门口,碰到了姗姗而来的五王,令人咋舌的是,他竟是穿了一身粉色。
孟长歌怔愣了几秒,焱诀已到了跟前。
他将孟长歌与君陌望了一边后,疑惑道:“四哥这是,要把长宁县主送回牢中?”
君陌点头,焱诀的桃花眼染上异色,他勾唇一笑,出乎意料地没有再度询问,只是道:“那五弟便不做打扰了,我还有些事要找母妃,先走了。”
说罢,便从孟长歌身边擦过,尽管他身上的味道已经淡到几乎闻不出了,但孟长歌对丁香味的敏感程度显然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范围。
她霎时警觉回头,望住了刚走过的焱诀。
似乎感受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望着自己,焱诀回头,他的眸子一震,半是试探半是疑惑地问道:“长宁县主还有何事?”
孟长歌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摇头。
他一笑,回过了头,继续往前走。
君陌自前头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怔在原地。
她眨了眨眸子,跟了上去。
“还从未见过五王殿下穿粉色衣衫,今日一见,稍稍有些惊讶。”孟长歌知道君陌察觉出她的异常,只能这样解释着。
君陌好似根本不在意她到底作何想法,只是回答道:“长歌不知,我五弟从小便喜欢粉色,只是父皇觉得粉色太过于女气,所以他平时都不会穿,只有偶尔父皇无心管他的时候他才会穿。
“原来如此。”
“看长歌的样子,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事?”不等孟长歌作答,他又接道,“有时候觉得你很聪明,有时候又觉得你很笨。”
孟长歌皱眉,见他眉间一副叹息的模样,仿佛在说着“孺子不可教也”。
她反问道:“我哪里笨了?”
“丝毫不懂得隐藏自己,总是让人看破心事,假如我想要对付你,你一早便被我抓了把柄,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他边叹着气边摇头,而唇边又夹杂着戏谑的笑意。
“哼。”孟长歌冷哼一声,“四王殿下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假如你想要对付我,那时在你府中之时,你也一早被我拗断了脖子。”
听着孟长歌赌气的话语,君陌失笑,“那看来,我们是棋逢对手咯,只是不知到底是谁棋高一着?”
孟长歌并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加快了脚步,君陌也匆匆跟了上去。
一月的天气依旧是寒冷的,快到晚间,寒风扑在面上生冷。
也不知是君陌走的快了些还是她走的慢了些,不知不觉中,君陌已用身体将吹向她的寒风挡住,他的发丝被风吹起,擦过孟长歌的鼻尖,残留下淡淡的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