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被火枪子弹斜穿,失血甚多。肩头中了一短刀,这个不是致命伤。”
萧风冷冷的说:“陆大人,只怕验尸的人还漏了一项吧。胭脂豹中了蒙汗药!否则以她的功夫,怎么可能轻易被人重伤?”
陆炳吃了一惊:“有这等事?蒙汗药并非毒药,需要用特殊的药物验血才能验出来。若事先不知情,确实很容易疏漏。
好在人死后,血液凝固,药性不散,三日内仍可验出来。来人,立刻检验胭脂豹的尸体!”
胭脂虎的尸体就躺在殿外,被萧风的白袍盖着。殿里众人,没有一个人说过她其实是胭脂虎,因为那对嘉靖没有意义。
死的是胭脂豹还是胭脂虎,对所有事件都毫无影响,而且严世藩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她究竟是哪一个,所以连他都不提这件事。
锦衣卫仔细检验后,回到殿上,大声回禀:“大人,确如萧大人所说,胭脂豹血中有蒙汗药,且浓度极高。”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严世藩,萧风冷笑道:“严公子,你说我要劫狱救胭脂豹,那这蒙汗药是谁下的呢?
总不会是我要救胭脂豹,可胭脂豹对刑部天牢住出感情来了,死活不肯走,我不得不迷倒她才行吧?”
这是一次极其厉害的攻击,如果严世藩不能自圆其说,他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将会灰飞烟灭。众人都觉得严世藩除了拼命否认,再无他法。
严世藩沉吟片刻,竟然坦然承认:“原来如此,张远得知你要劫狱救人的消息后,因为还要去保护万岁,所以告知了我。
并说他会去调集东厂的人,交给我临时指挥。你也知道我行动不便,因此我就先派仆从给天牢的牢头报信,让他早做防备。
想来是牢头担心我不能带领东厂及时赶到,怕你提前动手劫狱,因此给胭脂豹下了药。
这样一来,即使你要劫狱,要救走一个昏迷的胭脂豹,总比救走一个能打能杀的胭脂豹要难上许多。”
牢头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我接到严公子的报信后,就在水里下了药,给胭脂豹喝了。
只是没想到胭脂豹功力深厚,蒙汗药竟然没能迷倒她,才让她后来有机会行凶挟持严公子!”
这二人的现场串供,一唱一和,竟然丝丝入扣,不但众人觉得合情合理,连萧风都忍不住暗自长叹。
严世藩啊,你不愧当世鬼才,不愧一代枭雄。你变短了,也变强了。
曾经我还想过把你留给徐阶,留给高拱,让他们像曾经的历史那样除掉你。可现在不行了,我不能等了。
因为你比历史上变得更强了,而这种变化正是因为我把你逼的,所以,这个责任必须我来负。
现在场面进入了僵局,双方各执一词,但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严世藩这边证人更多,但萧风指出的幸存者都是死刑犯,成功引起了众人的疑惑,证人的有效性自然也大打折扣。
萧风的证人虽少,只有一个死了的胭脂豹,但他的说法合乎情理,只是严世藩的解释同样合乎情理。
这样一来,局面就再次回到了人们熟悉的场面:萧严相争,最终还得靠裁判嘉靖存乎一心。
嘉靖叹了口气,他真是觉得太累了,他是皇帝,又不是神探。
这么烧脑的事儿,别说他听着烦,就是以后被人写成小说,估计都吸引不了读者。
但作为终极裁判,哨子还是要吹的,吹法也丝毫不出意外,那就是既然都没啥实质性证据,就和稀泥吧。
“天牢一案,严世藩与萧风均有不当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