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你送饭,一是因为你,我才能认识萧公子;
二是这些年来,你虽然一直挤兑醉仙楼,但毕竟都是用的商业手段,没有直接对我们父女俩下过黑手。
萧公子说,你这样的人还能守住这点规矩,就不容易,所以带着我来送送你。”
萧风冲他一拱手,微微一笑,转身走了。柳如云紧走两步,低头跟在萧风的身后,亦步亦趋。
史珍湘看着柳如云的背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刚拜师在柳烈门下时,那个爱说爱笑的女孩。
自己偷偷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多少次?自己拼命地学手艺,让师父夸奖,就是希望能听到她笑着夸一句“师兄厉害!”
可她没有过,因为她的手艺比所有人都好,她只会说我笨,一道菜要学好几遍才能学会!还不会创新菜!
即使这样,我也开心,我不如她又如何?她是师父的女儿,是富家小姐,自己只是个穷学徒的,本来就不如她啊!
可她为什么会喜欢陈忠厚呢?我比陈忠厚差在哪里?凭什么,凭什么她不喜欢我?她看不起我,师父也看不起我!
他们可以看不起我,可不能拿陈忠厚来羞辱我!我要让他们知道,让她知道,我也能当食神,我也能开酒楼!
女人应该都是喜欢强者的吧。会不会到了那个时候,她就会喜欢我了,会不会?
史珍湘猛然把头扎在盘子里,疯狂地吃着饺子,当最后抬起头来时,满头满脸都是油汁,顺着脸往下淌。
围观的人以为能听见一句口号,比如“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可在头颅飞起之前,他们只听见了一句。
“妈的,真香!”
史珍湘死了,两个儿子压根就不会经营酒楼,加上太白居本身生意已经不行了,因此当张天赐出了个高价后,两人很痛快地就成交了。
毕竟酒楼是不好分的,银子是好分的,把固定资产折现,是分家时最重要的一个步骤。
太白居的招牌被摘了,换上了醉仙楼的牌子,两座酒楼,在路的两边正对着。
张天赐又让鲁平山在两座酒楼的二楼之上,打造了一个很宽的过街天桥,两个酒楼就连成了一体,看起来既气派,又独特。
过街天桥上面搭了顶子,成了游廊,雨雪天气也能走。最妙的是,等到春暖花开之时,游廊上也可以摆很多桌椅。
吹着微风,喝着小酒,居高临下,视野开阔,那种感觉,比在二楼屋里更美更潇洒。
离年越来越近了,人们都开始喜气洋洋地操办着过年的事儿。就在这一片祥和的气氛中,青姑悄悄走进了严府里。
严世藩的四轮小车已经做好了,完全是仿照着诸葛亮的小车做的,里面带有木牛流马之类的机关。
当然像传说中那样自动驾驶运粮食是不可能的,木牛流马真正的图纸早已失传,巧匠堂里的人也只能猜着做。
虽然不能自己走,但里面的机关确实让小车很轻便,严世藩用手摇着上劲,就能让小车走起来。
只可惜手摇上劲效率有点低,属于充电一小时,快乐几百米的那种,所以平时还是要靠人推。
严世藩坐在上面,手摇折扇,如果忽略掉短小的下身,还真的很有点诸葛孔明羽扇纶巾的意思。
“仙姑,上次仙姑随少土司进京,可惜要避嫌,未能相见,深表遗憾。
但上次仙姑以心蛊之术,把萧府折腾得天翻地覆,此等手段,严某佩服无比。
严某一向主张应厚待苗疆,与圣使萧芹也相交莫逆,此次请仙姑来京相助,正是为了我们双方的利益。”
青姑点点头:“严少爷,听说你被萧风害得连官都丢了,就别客套了,我来去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抓紧干正事吧。”
严世藩被噎得翻了翻白眼,心说同样是苗女,同样从事造反工作,怎么这个如此简单粗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