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有话要与苏倾言说道,傅氏瞧得出,便央了月姨娘去她屋里说会话。
见着两人带着孩子走了,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祁妈妈也一块下去候着。
屋内当下便就只有老夫人和苏倾言二人,没了方才的热闹,显得过于安静。
气氛也不复方才。
“四丫头,我找人算了日子,过几日便将你娘亲接回祖地。”老夫人提及苏倾言的娘亲,脸上难免流露出内疚。“当年我愧对晴安,若非过于偏颇执拗,定也不会让她红颜薄命。”
听了这话,苏倾言点了点头。“祖母可知,当年母亲之所以会死,还是因陈姨娘暗中做了手脚,又因祖母不喜欢母亲才让她肆无忌惮。”
说完这话,苏倾言将先前之事说了个大概,这也是她所能查到的。
“既然娘亲过世多年,大仇也报,自古婆媳就难以磨合,这点倾言也能明白,所以祖母也无须太过担忧,至于迁坟之事,就依着祖母的办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母亲生前过于温吞,她生前亦是如此,只有死后才知晓有些事当断则断。
老夫人叹息一声。“晴安替苏家生了一个好女儿,祖母老了,活不了几个年头了,你父亲也上了年岁,归帆和六儿还小,日后就靠你和墨凡相衬。”
提及夏晴安是其次,真正的不过是交代了苏倾言归帆和六儿一事罢了。
六儿和归帆虽不是她的一母同胞,却也胜在亲厚,日后能帮衬的自是帮衬。
见苏倾言应下,老夫人也是放下了心。
说了几句话,老夫人乏了,苏倾言这才出了门去西山祭拜。
人还未到坟前,便见着有人站在那边,待她走近了一瞧,才见着原来是已经染了灰白发的父亲。
苏倾言嘴角一勾,接过瑾七手里的东西,示意她不用再跟过来。
到了坟前,将食盒里的桂花酒拿了出来,刚一开壶便是桂花香四溢。
“你娘亲生前最喜欢的酒便是桂花酒,那年也亲自酿了一些,倒是个好手。”清国候语气沉闷,这地方有人常来的痕迹,想来也是父亲的缘故。
听了这话,苏倾言道。“娘亲喜爱桂花酒,不过是因父亲喜欢罢了。”
听祁妈妈道,娘亲当初与父亲极为恩爱,只是架不住父亲又是填房又是姨娘的往屋内抬。
自是因祖母的缘故,希望到了父亲这一代能够多多的延绵子嗣。
父亲院子内有一颗桂花树,到如今已经成了枯木,却迟迟没让人收拾。
可见父亲对母亲有着情谊,作为一个三妻四妾的男子丈夫,对正室已是足够。
“你倒知晓得多。”清国候轻笑一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王爷无心皇位,圣上却最为看重这个儿子,日后成为一国之君也在所难免。”
忽然提及此事,苏倾言动作微微一顿,转而道。“众多皇子中,唯独他已人封了王爷,两国战事,他也是立了功,此次立储君一事,父亲如何作想?”
两国战事一平,储君一事是该定下了。
当初连连推脱此事,到了如今,淮国再若没有储君,难免让别国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清国候别的不担忧,自己的女婿成为一国之君,他便是国仗,让苏家更是光门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