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一诚化解了高虎的雷霆一击,而胡仙姑显然受不轻的伤害,她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紧随而至,顺手捡起了一块儿土坷垃,对着一诚的大光头狠狠的丢过去:“你特么是不是神经病,说动手就动手,你疯了!”
正中目标,一诚侧过头看向我,语气再无之前的沐浴春风,此刻,他仿佛怒目金刚罗汉,声如寒霜道:“张施主,你要清楚它是妖,是妖当诛!”
“我特么还看你像妖呢!”气的我是真怒了,连忙回头关切的问:“姑姑,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胡仙姑咳嗽了两声,吐了一口血。我激动的对高虎说:“虎哥,拘留他!你也看见了,这和尚要杀人,把他抓起来判了!”
高虎活动下手腕,神色凝重的说:“大师好身手,以前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贫僧刚下山历练,未见过也属正常。”一诚依然不温不火,风吹着他眼眶上黑色的丝带飘荡。其实我心里更是震惊,短短大半年的时间而已,本来我觉得自己变化就够惊人的了,可与一诚相比却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一诚又说:“施主可曾知道,它是修行五百年的狐狸精。”
高虎冷哼:“她是我哥们的姑姑,自然也是我姑姑,你说她是狐狸精?那我也是狐狸精,我看大师顺便把我也收了吧。”
“妖既是妖,虽说她未曾造下杀孽,可谁知日后是否会造杀孽?”一诚大有不把胡仙姑收了不罢休的态度。
半年前他便能请下法相,斗战故宫里的鬼王,而且一诚本是因仇修术,由杀入道,煞气重时可称魔,慈悲心起可称佛。
高虎和一诚对峙,看姑姑吐血,我也来气了,随后拿出符纸铜钱,开始布局,太阳当头,我以铜钱布下八卦,以七星剑插在中心,两道符纸,分别为‘追魂’‘打魂’。
符笔停时,我冷冷的说:“一诚,她是我姑姑,若不是高虎在这里,她可能已经死了。”
一诚遮住了眼,看不出他的神色,但高虎却能帮助我拦住他,直到我布好了局,手掐法旨,令符燃烧。追魂符升一道火焰,就见七星剑开始剧烈震颤。
口中喝念:“此间土地,神之最灵,升天达地,出幽入冥,为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清,急急如律令,追!”法指一点点,燃烧的追魂符灰,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一诚。
而当高虎跃跃欲试的时候,我又说:“虎哥,退后!交给我就行。”大家虽然以前认识,可不管怎么样,你不能一言不合就杀人!佛也好,道也好,咱们首先要讲理,你要是不讲理,那就打到你讲理。
我虽说武技不如一诚,可阵法一旦布下,我就是阵眼,插在八卦图里的七星剑则是我的护法剑。哪怕和尚魂魄强大,也不会在追魂符下安然无恙!
符灰带着阴风,自空中形成了一只手掌,本着一诚的天灵盖抓去。
“张施主,别再执迷不悟。”一诚也瞪起了眼。
“老天爷都不管野兽成精,你特么凭什么起手就要杀人!”法指点向眉心,画下太极图,眼见着符灰化成的大手狠狠的拍下。可一诚的身体周围却传来‘咣咣’两声撞钟声,一口梵钟虚影出现在他身体周围,响声过后也震散了追魂符灰。随后我见一诚连续掐指,将手放在唇边,吐出了一声:“嗡(ong)。”
那声音不断的放大,宛若扩音器一般震得头昏眼花,震的我好几次险些心神失守,关键时刻,七星剑以中心向外扩散煞气,替我拦住了佛音。同时一诚居然又一次奔向了胡仙姑。
瞧他那架势,大有不杀不罢休的气势,我是真急了:“王八蛋,是你逼我的!”随即,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七星剑上。以手沾朱砂,在自己的衣服上写符咒,边写边念,口中厉声道:“天清清,地灵灵,拜请太乙真人仙神,法起法宝收邪怪,祭起火剑斩妖精,赐我真仙神火剑,打的邪师三魂散,打的邪术永难行,天上地下,唯道独尊,吾奉太乙真人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赐我神火剑!”
咒必,七星剑上我刚刚吐的鲜血,一瞬间变为了火焰,而胡仙姑此刻正被一诚追的仓皇逃窜,就当一诚的念珠又一次打在了胡仙姑了身上时,我彻底红了眼,左手剑指,面对一诚,怒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