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橙放下手机,望着桌子对面空下来的位置,心里莫名闪过一抹失落。
*
气象预报今天有雪,早上起来窗户外的树枝就摇曳得厉害。
陆闻舟在阳台开会,夹杂着各种专有名词的英文和风一起沿着没关严的推拉门飘进客厅,池橙的思绪越理越乱。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拉开一小截门,头探出去,用口型无声地问:“陆闻舟,你要不要进来讲?”
男人看了她一眼,带着电脑走进来。
他们各自占据沙发的一角,又过去半小时,电脑合上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池橙耳朵,她合上手里没翻几页的杂志。
唤了声陆闻舟的名字,“陆闻舟,我该回家了。”
陆闻舟抄起茶几上的钥匙,说:“那我送你。”
池橙拒绝得很干脆,“不用,也没隔多远。”
陆闻舟望向她,抿唇,说:“昨天。。。。。。”
池橙酝酿了一早上的腹稿在“昨天”两个字出现时,像触发了某个开关,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陆闻舟,我们都是成年人。在某些特定的场景下,会对彼此产生欲望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太在意这种事,就当是一场荒诞的梦境好了。”
她将昨晚的一切情难自抑,都归结为一场荒诞的梦境。
陆闻舟沉着脸听完她这一大段剖白,凉声驳问:“跟我回家是荒诞的事情,说喜欢我也是你不经思考随意开口的荒诞之言,是吗?”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池橙,你把自己当什么?又把我当什么?”
她不说话,陆闻舟的脸色愈发难看。
“说话,装什么哑巴。”
压抑的情绪在她的沉默中被无限放大,他俯首吻上她凉薄的唇。
带着惩罚的,无处发泄的怒火,撬开她咬紧的牙齿。
池橙的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料,挣脱不能反被他扣得更紧。
男女力量对比太过悬殊,她感觉自己的骨头缝里都挤满疼,疼到想掉眼泪。
池橙放弃挣扎,自暴自弃一般开始解扣子,“我无所谓再来一次。”
这句话过后,陆闻舟却突然松手,放开了她。
“你走吧。”
大门拉开又合上,在风的鼓动下,重重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