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何才能练成绝世的剑法?
风在呼喝。
手中的九郎剑迎风发出轻吟。
三尺之外,雪玉一般的光影一闪,一根闪亮的银针直直飞来。
我挥剑一挡。
“叮”一道声细如蚊的脆响传入我的耳蜗,那声音尤为悦耳。
又一根银针扑来。我反手一挥,又一声脆响。
九郎剑在我手中,正手反手,正手反手,来回挥舞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叮叮叮”的脆响声接连入耳。
速度越来越快。快得我手臂已经酸痛,我感觉的手臂就要抽筋。雪玉般的银光飞快地闪着,越来越密,让我已应接不暇。
不记得是第三十几根,我的肩头一麻,随即又是一阵钻心剜骨一般的剧痛。
银针,又一次穿过了我的左肩。
这时,我心里已有说不出的喜悦。因为,我距离一百一十三这个数字,已经越来越近了。
但是,我的心里同时还有道不出失落。因为,那银针射出的速度,已经快到让我完全看不清楚。第三十几根,我已经全然凭借着本能地反应去格挡。
距离练成绝世剑法,还有七十多跟银针。
我从怀中掏出那个木盒。普普通通的木盒,却没有打开的机关。白景行说,这里面装着剑法的秘籍。但他还说,只有我能接住一百一十三根银针,才能打开这个木盒。
现在看来,这本身就是悖论。
没有秘籍,我如何练成剑法?
练不成剑法便接不住一百一十三根银针,更无法打开木盒。
我真的开始怀疑,是不是白景行的老年痴呆症犯了,把事情说错了。
肩头的剧痛稍稍缓释,我走到树前,将那个竹筒摘了下来。
这是一颗红花丹桂。夏天里枝叶繁茂之时,从上到下一片郁郁森森,只是经过了这个冬天,它只剩下一片等待抽芽的枯枝。娄琴说,它很值钱,比这间客栈都值钱。
如今,却被我用来练习剑法。
可是,我的剑法进展得却如此艰难!肩头又传来一阵剧痛,这疼痛让我莫名地愤怒。我攥紧剑柄,紧紧地攒着,那愤怒便开始向剑中游走。我用力一挥。
咔嚓!
咔嚓?
我并没有砍到树干,为什么会有“咔嚓”的一声?我看着树干,齐腰高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一道剑痕,剑痕极深,仿佛已将腿一般粗细的树干齐茬斩断。
我又惊又喜。
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我剑法练成了?
正当我沉浸在疑惑与惊喜中无法自拔之时。头顶上“咣”的一声,犹如被人当头闷了一棍,接着身子一沉。
红花丹桂倒了。
我只感觉头顶又麻又痛,一道湿热的液体从发髻缓缓流了下来。我用手一摸,一片鲜红。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客房的床榻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娄琴的笑脸。
这感觉,着实让我心里一暖。
娄琴笑着,说:“你醒了?”
我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