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问:“听说什么?”
青衣男子说:“白景行没有死!”
“什么?!”灰衣男子惊讶地叫了出来。
我的心怦然直跳,嘴上也忍不住地叫出声来。
白景行没有死?!
这绝不可能!
绍兴陆府。陆游大喜之日。神态异常的白景行,连干了五坛酒,从屋脊上不慎坠下,强忍着呕吐往下吞咽秽(脱敏)物,不慎被呛死。
那一幕,就发生在我的眼前。
此时,若仍有人说白景行没死。我断然不肯相信。
青衣、灰衣两名男子疑惑地看着我,问:“你也知道白景行?”
我问:“他没有死?他怎么可能没有死?”
青衣说:“是真的。今日黄昏之时,我曾在城东怀香酒馆见过他。白衣、白发、白须,他自称白景行,定然没错。”
我不由得心头一颤,又惊又喜,夺门而出,顶着刺骨的寒风便向怀香酒馆狂奔。
“你去哪里?”
娄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不愿停下脚步,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喊:“我去找白景行!”
我的脚步太快,兜起了呼呼的风。风太冷,吹得我眼泪直流。
我低下头,埋头继续狂奔。
白景行没死!
这件事,足以让我拼劲全力。
然而,就在我刚刚埋下头的那一刻,只感觉头顶一挫,被一团绵软不知何物的东西弹了回来,一个不稳,蹲在地上。
我抬起头,见到的确是娄琴焦急的脸。
我问:“你要干什么?”
娄琴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何必要如此?”
我说:“我要去找他!”
娄琴说:“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轻生。”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轻生了。
娄琴说:“他已经死了。即使你再伤心,他也不会活过来。”
我说:“他没有死。”
娄琴一把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双手抓着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吼道:“他死了,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我被她晃得几乎要吐出来了。我奋力甩开她的手,说:“刚才有人说看到他了。”
娄琴忽然愣住了。她问:“你听谁说的?”
我正在客栈门口愣愣看着的两个男子,说:“他们说的,在怀香酒馆。”
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再多解释什么,娄琴的手已经攥住了我的手。温润如玉一般的手却陡然发出了排山倒海的力道,拽着我向东疾步而去。
怀香酒馆。
破旧却古香古色的门脸,让人莫名地感觉到一股江湖气息。
踏入酒馆时。年近五旬的店老板正熟练的打着算盘。空空荡荡的小酒馆里,只听见“噼噼啪啪”的算珠碰撞声。
他抬起头,额上的横纹登时更加清晰。见我二人,他先是一愣,随后喜笑颜开向我们走来:“客官吃点什么?”
“白景行呢?”我问。
“白。。。。。。”店老板看上去有些发蒙,随即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一脸怨愤地说:“你说那个老。。。。。。”但他说到一半,眼角余光忽然瞥了我们一眼,脸色忽然转怒为喜,讪笑道:“那个老先生,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