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说得不错。”定北侯应和道。
“不过今日找你前来,是为了商量一月后皇上寿辰之事……”定北侯话锋一转,直入主题道。
没说多久,三人便各自离开。
长公主停步,转头看向走在后边有些走神的儿子。
一向端庄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子寓,你来。”
任寂闻言上前几步,“母亲,还有何事?”
长公主没好气地看了儿子一眼道:“无事就不能跟你说说话了?”
她将人带到花园凉亭中坐下,缓缓道:“可是遇上难事了?今日我看你难得心不在焉。”
长公主看着这个足以令她自豪一生的儿子,眼神慈爱。对于儿子从戎一事,她不是没闹过,可见儿子那般欢喜又刻苦地为之付出,并卓越非常,她还是骄傲而欢喜的。
任寂想了想,终是开口问道:“母亲可曾心悦过什么人?”
其实问出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在这个世道,女子出嫁从夫,心悦之人必定只有自己的丈夫。
不过长公主却只是讶异地看了儿子一眼,脑中回想起与儿子五分相似的脸。
夫妻几十载,定北侯年少时也同样惊才绝艳,二人成婚后自然是恩爱和睦过的,她也同样为其心动,只是过日子显然不是那般简单。
“你若是遇到了令你心怡的小娘子,一定要学会尊重。二人家世背景、生活习惯以及观念都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长公主目光悠远,看向儿子道:“若是人家小娘子不愿意,你切莫强求。过日子不是一时心动就可,子寓要慎重。”
任寂闻言,点点头。
不可强求么?那他真的要放弃么?
见儿子目露迷茫之色,长公主安慰道:“若是小娘子也同样心悦你,阿娘以上说的那些,只是世俗礼教罢了,只要本身足够优异,二人又能够心意相通,那便什么都不怕。”
说到这,任寂便知,母亲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不过他并未有被人窥探的恼怒,他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以有些难以启齿道:“可她似乎不愿意。”
“子寓听过一句话么?”
任寂抬头看向长公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任寂口中喃喃着这句话,原本沉寂得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眸渐渐又亮起了光,道了一句“多谢阿娘”便起身告辞。
看着儿子走远的背影,长公主展颜一笑,有多久没听到这一声“阿娘”了呢,似乎她也记不清了。
她目露慈爱地看着那道走远的颀长身影,心下感慨万千。
只愿我儿得偿所愿,只愿他不要走上她和他父亲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