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恩师。”
“伱倒真不避讳。”
卢植哑然失笑:“连推辞都不推辞的吗?”
“老师愿意给,弟子就愿意拿,推辞实在是太虚伪了。”
刘备笑了笑:“比起三辞三让的惺惺做态,弟子更愿意做一个真诚的人。”
“这样啊。”
卢植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做一个真诚的人。
刘备,他更愿意做一个真诚的人。
只是很多时候,他做不到而已。
卢植没有继续纠结这些事情,他不是一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他更愿意向前看。
“冀州牧是个有很重大职权的职位,我也知道朝廷用我为冀州牧是怎么想的。”
卢植苦笑道:“无非是担心误了农时的冀州闹出灾荒,死了太多人,再弄出更多的民变,所以让我做冀州牧,给我全权,让我来负责,这样一旦出了事情,朝廷就能追责了。”
“老师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刘备询问道:“冀州今年肯定会有灾荒,但是如果提早准备的话,规模应该不至于很大,以老师的能力,应该不是难事。”
“很难。”
卢植点了点头:“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只要朝廷能允许免掉冀州一年的赋税,就能让冀州人得到喘息,一口气缓过来,就不至于走投无路,无非是饥一顿饱一顿,不至于饿死。”
是啊,不至于饿死。
农人只要不饿死,就不会闹事。
多么卑微的要求。
可就是这样卑微的要求,也不能得到满足,统治者的欲望总是无法满足,所以人们才会绝望的把神棍当作最后的希望吧。
刘备的心情很是沉重。
卢植看上去也并不轻松。
“大汉终于可以平定黄巾贼的叛乱了,但是玄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预感。”
刘备看向卢植。
“预感?”
“嗯,预感,很奇怪的预感。”
卢植看着刘备,开口道:“玄德,你说的是对的,解决了提出问题的人而不去解决问题,是不能长久的,问题还在,所以必然还有更多的人会被这个问题折磨到无法生存,届时,还要爆发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