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月塘乡长高含之了,因为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想了不该想的心思。要不是才当上乡长,屁股后面还算相当干净,又加之副书记周易广为他说话,就不是背了个大处分这么简单了。
最苦的,还要数他的连襟孙培栋,就因为他的怂勇,加上自己屁股不干净,把旧案翻出来了,而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没个几年,肯定是出不来了。
所以,人啊,真的不能一得意,就忘形。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心里要清楚。否则,以螳臂去挡车,以鸡蛋去碰石头,脑子真的是坏掉了。
忽然接到阿香姐打来的电话。春节过后,阿伟和晓晨回学校开学了,他们两口子仍然住在运江,没有急于回美国。因为他们最近准备去京城旁边的三河市,商谈福山开发的事情。
“师婶儿,你好!”
“周进,干什么呢?好多天都见不到你人呢,你师叔念叨你呢。”
“多谢师叔师婶儿挂念,最近我这边事情比较多,有个麻烦事,缠住了,好在现在解决了。”
“我还以为晓晨和阿伟上学去了,你就不愿意来陪我们老头老太呢。”
“师婶这说哪里的话,更何况师婶一点也不老,年轻着呢。”
周进在电话里打着哈哈。
“别贫嘴了,你师叔让你晚上来家吃饭,你师兄来了。”
“啥?是杨师兄,还是孟师兄?我怎么没接到他们通知啊?”
“都不是,是你师叔的大儿子,阿伟的父亲,陈敬德!老太太百岁寿宴,他作为长孙,本该到场的,无奈去了欧洲,事务缠身,又生了一场病,一时赶不回来,现在病好了,就赶过来看望奶奶。”
阿香解释说。
其实,那天周进就有个疑问。叙理,老太太过百岁生日,家里的长房长孙后辈们都应该到进场的,难不成,生活在西方国家,就把祖国的传统伦理都抛弃了吗?陈念祖,这么个守旧孝顺的人,难道不知道提醒吗?
现在阿香这么解释,似乎也说得通。去了欧洲,又恰好生了病,也是情有可原。现在病好了,赶过来探望,也不算太晚。
“师婶,需要我订饭店吗?”
“今天不用,就在家里,陪老太太,明天再说。”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周进放下电话,沉思了一会儿,先打电话向师父和两位师兄报告此事,然后让张文亮安排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去给他买了一箱茅台酒和其他一些适合老年人吃的小吃食。
走进陈家院子,把酒放下,就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正在陪着老太太和陈念祖两口子谈着话。
周进赶忙上前问好。先问候老太太,把她平时爱吃的小吃刮送上,然后问候陈念祖夫妇,最后才抓起那人的手,热情地说:
“这位就是师兄了吧?我是周进!”
“啊呀!是周师弟,你好,总听老头子和阿伟晓晨念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