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又抬头正视前方,眼角微微氤出点红色,颤颤巍巍道,“不过,小王子身上的伤可不是推的呀!”
话一出,王妃略带倦色的玉面上顷刻浮现疑色,眸色一寸寸扫过李晚枫的眉眼。
“你说什么?”
李晚枫一改方才的娇柔做作,肃起颜色毕恭毕敬答,“我说,小王子身上的伤,不是因为推倒磕碰所致,而是被人踩了一脚。”
王妃于上首之位冷嗤一声,“有何证据?”
李晚枫不急着解释,目光看向王妃身后的女官,女官怀里抱着绣有百福的云纹披风。
小王子摔伤时,身上正穿这件披风,为了方便查看伤情,负责照看小王子的宫人便手忙脚乱将小王子的披风脱下来,披风几经辗转,就落在这位女官手里。
女官被李晚枫灼灼的目光盯的发毛,没好气道,“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要说是我推的?可惜你错了主意,我当时根本不在现场!”
李晚枫不意于得罪王妃身边的女官,连忙解释,“我在看你怀里的披风,披风上有行凶者的脚印。”
女官将信将疑,在王妃授意下打开披风,果然见一侧有浅浅的鞋印。
李晚枫与姜姝的鞋底花样皆然不同,一对比结果不言而喻。
一霎间,姜姝惊得心脏几乎痉挛,遽然回眸,便见越王妃的目光冷漠而尖锐,似一把利刀要将凶手剖了,好看清肺腑。
半晌,王妃冷言吩咐,“你二人将鞋脱下来,孰是孰非,验过之后自有定论。”
李晚枫淡定的脱下鞋,交给女使对比,得出的结果是花样截然不同,答案不言而喻。
一行人目光如炬地望向姜姝,姜姝再撑不下去,脸色瞬间煞白,嘴唇也开始发颤。
“姜小姐是清白的,怕什么呢?”王妃身边的女使三两步走过去,作势要抬起姜姝的脚。
“不!不!不!”姜姝本就做贼心虚,一听这话,慌忙将自己的脚藏了藏,又向越王妃的方向跪下去,“娘娘!我。。。。。。没有。。。。。。没。。。。。。”
“你没有?”李晚枫眼中的揶揄溢出,“那你将鞋脱下来比对一番,若对不上,清白岂不立证?”
说话间女使已抢过姜姝脚上的绣鞋,拿到披风前细细比对。
无论花纹、大小,样式。。。。。。一一对得上。
真相揭露的一刹那,姜姝的脸色极为难堪,指尖死死掐入手心,眼神变得晦涩难明起来,。
女使将鞋提至姜姝眼前,抵近了问,“请姜小姐解释一下,殿下的披风上为何有你的鞋印?”
都这时候了,姜姝依旧恨恨的狡辩,“王妃明鉴,一定是李晚枫做的手脚,提前将鞋印印上去,好事发时构陷于我。王妃不信可以问问李家众人,便知李晚枫秉性卑鄙,做得出这种腌臜事。”
身旁的婆子们顿时跪下去一片,附和道,“是啊,一定晚枫小姐蓄意陷害,提前印上去的,姜小姐那样单纯善良,怎会做这种事呢?”
姜姝身边伺候的婆子更是连连磕叩头,额头沁出了血方道,“请王妃明察,姜小姐是冤枉的,她平时连只蚂蚁都不忍踩伤,哪里敢伤小孩子呢。”忠心耿耿的模样倒叫人觉得有几分可信。
这些婆子不辨是非的偏袒,于姜姝是暖心蜜糖,于李晚枫却是致命剧毒。
李晚枫可不惯着,她眼睫垂下,扯了下唇角,慢慢地出了声:“那么——”
“太医验过伤后,若真是踩踏所致,姝姐姐又做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