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宁紧紧抱着暖暖,伸出另一只手想撑着身子起来,可奈何身上二十斤的胖暖暖压得她根本起不了身。
小家伙还嗷嗷哭着,慧宁含着泪拍着女儿的背,“暖暖不哭,妈妈没事……”心里想的却是:她不会放过李元镇的。
狗六掀开帘子,就见慧宁躺在地上,他忙进屋,“嫂子,你没事吧?”
抱起哇哇哭的暖暖,狗六喊金子,“快点,去找大夫来!嫂子脑袋流血了!”
慧宁扶着洋灰地坐起身,她的头撞到了碗橱上了钉子上,从头顶到额头,头发被血粘在一起,还有血流顺着脸颊滴下来,看上去可怖极了。
见女儿扯着嗓子大哭,她红着眼睛道:“抱着暖暖出去玩会,等她不哭了再回来。”她也怕自己这副模样吓着孩子。
怀里的小家伙哭得撕心裂肺的,狗六应了声就出门去了,还喊了隔壁荣嫂子,去照应慧宁一二。
慧宁起身打了水,把脸上的血洗干净。
金子带着医生来的时候,慧宁正脸色青白的用热毛巾捂着伤口。
地上的一滩血她没有动,暗红色的血迹在洋灰地上显得血腥渗人。
荣嫂子正坐在慧宁一旁,见大夫来了,她忙起身退开,“快快,她叔你快来给慧宁瞧瞧,我瞧着那头上是个口子!”
中年大夫背着药箱上前,拿开慧宁头上的毛巾,皱眉:“是道口子。”
又说:“家里有剪刀没?这伤是怎么弄的?”
“李元镇打的。把我头磕在了碗橱的钉子上。”她一点都没遮掩,把众人惊得三秒钟没反应。
还是来看伤的人先开了口,“要处理这伤,得把这块头发剃了。”
慧宁:“剃吧,剃好看点。”
“……”那剃了还有好看的?
那大夫有趁手的工具,三两下就把伤口附近的头发剃了个干净。
慧宁一直沉默的坐着,直到伤口包扎好,她才从五斗柜抽屉里拿了二十块钱,给了那大夫。
刘医生忙往外推,“咋能收这么多钱呢?两块钱就行了!”
慧宁道:“看诊跟出诊怎么能一样呢?您就收下吧,还得麻烦您再去隔壁一趟,去看看我家长辈身子咋样,前些日子说是气着了,不知道现在好了没。如果没好,还得麻烦您给她拿点药调理调理。”
“这……”刘医生这才收下,“那好,我就走一趟。”
话音未落,就听见由远及近的拖拉机声,她扯扯唇,“正好,我家当家的回来了,一会让他带您过去给老太太看看,到时候看的怎么样,您实话实说就行。”
李元亮从拖拉机上下来,就见狗六抱着暖暖走来,“你怎么抱着我闺女?你嫂子呢?”
狗六:“哥你快去看看吧,嫂子满头血!”
李元亮心里那点酸味登时消散无踪,他停了拖拉机就往屋里跑。
他一进门,就见慧宁对着自己道:“回来得正好,你大哥说你娘病了,让你去伺候几天。他开着拖拉机去帮六子收麦子。正好大夫来了,你带他去看看,你娘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