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县外,烟罗山,李沙白走下了马车,站在了百花庄门口。
老掌柜在前引路:“客官,您随老朽来,我去通报庄主,您先在客房歇息。”
李沙白跟着一名年轻男子去了客房,和隋智当初经过的流程一样,三名女子出迎,把李沙白领进了汤泉。
李沙白却没任多矜持,和三名姝丽嬉闹的甚是欢快:“这一汤甘露,加上三位姑娘,若是勾画出来,却堪比人间仙境。”
一女子笑道:“客官却说我们像仙子么?”
李沙白叹道:“人间若真有仙子,想必也美不过几位佳人!”
女子们被李沙白哄得心花怒放,伺候的更加周全,在温泉之中嬉戏片刻,庄主花春庭走进了汤泉。
“这位客官,怎么称呼?”
李沙白笑道:“京城袁记绸缎庄,袁炳文!”
花春庭一愣:“前些日子,来了位客人,名唤袁炳武,客官可认得此人?”
李沙白道:“此人乃我堂兄,他说在绮罗县买到了百花真锦,在下也是慕名而来。”
花春庭抱拳道:“花某没赚袁掌柜的钱,却赚来袁掌柜一句好话,敝庄这趟生意也算没白做,在此谢过两位袁掌柜了,不知客官这次要买多少锦缎?”
“和我兄长一样,现银两千两,庄主看着选就是!”
花春庭赞叹道:“有足下这样爽利的客人,实乃我百花庄的福分,今夜便把锦缎整饬好,明日便为客人送到县城去。”
李沙白看了看左右三位姑娘,面带不舍道:“这等良辰美景,却在京城也是难找。”
花春庭为李沙白倒了一杯酒,笑道:“滑州玉滑,绝非浪得虚名。”
李沙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庄主且开个价钱,容在下多住两日,在下实在舍不得这好地方。”
花春庭摇头而笑:“若说价钱便是生分了,客官既是不嫌弃,便在我庄子上住下,想住几日便住几日,客官若是在此安家,敝庄更是求之不得。”
李沙白连连道谢,两下客气几句,花春庭离开了汤泉。
待回到正院,花春庭叫来管家,吩咐道:“盯住这位客人,明日让戴长史亲自来一趟,看看这厮修为。”
“看修为这事,就不用戴长史了,”管家笑道,“叫个七品判官过来就行。”
花春庭盯着管家看了片刻,管家赶紧收去笑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花春庭抿了口茶,看着管家道:“跟我这些年,招子却不知道放亮些,此人不寻常,叫个寻常判官来,却不怕看走了眼?”
管家没再敢多说,在旁为花春庭煮茶。
喝了两盏茶,花春庭问道:“剿孽军是何状况?”
“大军在雨陵城外扎营,一直没动过地方,还有一支人马扎在了紫泉阁。”
花春庭皱眉低语道:“怒夫教天天催我动手,他们不动地方,叫我怎么动手?”
……
皇宫秘阁之中,昭兴帝写好了给隋智的书信,交给了陈顺才:“你先看看,有何不妥之处?”
近些日子,昭兴帝似乎把陈顺才遗忘了,大小事宜都交给掌印太监齐安国处置。
可今夜,昭兴帝突然把陈顺才叫到了秘阁。
陈顺才接过书信,通读一遍,书信之中写着两条命令:
一是让隋智将剿孽军引到饕餮外身附近,让饕餮外身吞掉剿孽军,并且着重强调,要将梁季雄一并吞掉。
二是让饕餮外身吞掉孽星。
这就是昭兴帝组建剿孽军,讨伐血孽门的最终目的。
饕餮外身吞吃了孽星,吞吃了梁季雄,吞吃了剿孽军大量有修为的将士,能让昭兴帝直接晋升三品,甚至有希望冲击二品。
“如果朕此次能够升至三品,今后再也不用受制于人,若是朕能升至二品,普天之下,再无人能与朕相抗,此方为天子之势,此方为天子之威!”
陈顺才连连点头道:“陛下圣明,此计缜密周全,万无一失!”
昭兴帝突然沉下脸来,一阵腥气忽至,房间里的烛火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