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言还没夸完军巡官,军巡官一句“不过”让他的心咯噔一声。
这凡事啊,说话呀,最怕的就是:可是、不过这类话语。
军巡官话语略一顿,接而言道:“不过,你说你来此院游玩,这只是你一面之词。信与不信,这话还得看他人的。”
确为如此!苏谨言无语。可,我说的是真的,你若不信,我又能何!
“当然,”军巡官话音再起,“若想让本官相信你,不是不可能。”
苏谨言有一种错觉,红脸军巡官的嘴角似微勾,难道这是不怀好意的笑吗?
苏谨言面色一正,行礼道:“学生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呵呵,”红脸军巡官还真笑了,笑道:“不必紧张,我问你答即可。”
大年初一,开封城的街道上热闹非凡。马行街、潘楼街、州东宋门商业街等等,街街灯笼高挂,彩棚沿街扎,大街上随处可见商贩,吆喝声不断,祝福声欢闹声混合在一起,响彻整条街道。
虽为大年初一,客栈酒楼商铺依然门庭若市。
苏林一大早出门拜年,老早就回了祥林雅舍,也没几个门可串,苏谨言于此处早已无亲戚,苏林只不过是去给邻里街坊的熟人拜个年。
这一天祥林雅舍自是不用开门做生意,苏林还是打开了门。这祥林雅舍虽是书店却也是苏谨言和他的家,过新年的,这大门自然得开。再者而言,年纪大了,不喜走动,自是呆在家里了。以他和苏谨言的为人,这登门串年的人也不少,虽不用做饭待客,但总要倒杯茶水给大人,给小孩一些糖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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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未,这个点拜年串门的人已少,春风和暖,阳光明媚,许多人拜完年在逛街。
“林伯,”苏林在门前躺椅上晒太阳,王小虎窜了出来。“言哥在吗?这么好的太阳,别待在家里了。”
“臭小子,你以为谨言是你呀!”苏林并未睁开眼,答非所问,“每天无所事事。”
“林伯,”王小虎摸着后脑勺,嘻嘻道:“那我去屋里头找他。”
两人的话语并不在一个道上,苏林的话王小虎似乎没听见,他自顾自的向祥林雅舍走去。
“回来。”声音不大。
王小虎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苏林笑道:“瞧你那傻样,谨言不在家,你头回来,他随后就出门了。”
王小虎并未回应他,苏林感到奇怪,抬手遮挡阳光,他睁开了眼。
王小虎傻站着,一只脚在祥林雅舍门槛外,另一只脚当然站在了祥林雅舍里面了。
这并不怪异,怪异的是王小虎两眼圆睁,满脸胀得通红,耳根子都红通通的。
苏林嗖的一下坐了起来,他顺着王小虎的视线看去,他感觉他的血液似乎流动比往常快了些。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一双才子佳人极是亮眼。
李相言一袭圆领长青袍,外披貂皮大衣,腰系黑色宽腰带,腰带上坠着一只飞鱼祥云纹的深色荷包。
公子周身透着贵气,长相温如玉,清雅绝伦,乌发似墨,眼眸明亮若星,红唇微微勾起,优雅中透着一丝顽皮。
南宫依依今日穿着淡红芙蓉色的轻罗,外披白色大氅袍,发鬟如墨,眉尖含黛,面容清秀,肌肤如玉,明眸皓齿,如同一朵刚刚盛开的出水芙蓉,清新自然,婉约动人。
李相言和南宫依依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苏林的眼里,金童玉女,苏林惊叹,世间竟会有如此一对璧人。
若论长相,苏谨言并不输李相言多少,李相言身上有一种气质,苏林说不上来,只觉得公子世无双。
南客依依清纯脱俗,十四五岁,少女初长成,如出水芙蓉,令他惊艳。
军巡官要问话,问就问吧,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