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莫言恭敬一拜,面色凝重道:“在下本不该打扰阁主清修,只是有件事不得不报,望阁主千万不要动怒!”
夏妙玄面色一变,已经猜出他来意,冷冷道:“裘盟主已经下了聘礼,便是自己人,何必拘束?不过,最近本主身心疲惫,许多事都是交给常侍去做,她事务繁忙,难免思虑不周。如果有疏漏之处,你尽管跟她提,她必会虚心采纳。本主还要清修,裘盟主就请先回去吧!”
“阁主,”裘莫言急道,“在下就说一句,说完就走。”
夏妙玄面露不悦道:“请说!”
裘莫言欣喜道:“刚刚在下去探望小主,正巧撞上一人:圣童天赐。此人夜闯夏园,私闯小主闺房,简直没把阁主放在眼里。这等无耻之人只会败坏贵阁清誉,玷辱小主清白,还望阁主多加留心,以免消息泄露出去,对阁主名声有损!”
“裘盟主有心了,本主已经知道。”夏妙玄不耐烦道,“本主还要清修,恕不远送!”
裘莫言暗暗窃喜,飘然退去。
见夏妙玄面色难看,牛合德小心翼翼道:“阁主,要不要妾身跟小主说声?”
“不必!”夏妙玄叹气道,“她的事让她自己去处理吧!天赐现住在何处?”
“应该是逍遥街归来客栈。”牛合德恭敬道。
“明日派人传个话,”夏妙玄幽幽道,“要来就正大光明,不要偷偷摸摸。他好歹是上官甫的徒弟,应该通晓礼仪,明白人情世故。”
“妾身立刻去安排,”牛合德缓缓退去。
天佑等人正在归来客栈苦等,直等到天亮,依旧没有等到天赐。天佑急得乱磨,冰儿也眉头紧皱,唯独傅玉成若无其事般擦剑。他将干将剑和莫邪剑并排摆放,擦完莫邪剑,又擦干将剑,神色悠闲,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天佑瞧得火冒三丈,一屁股歪在桌子旁,急道:“傅玉成,跟我去救师兄!”
“救谁?”傅玉成震惊道,“你怎么知道天赐兄被囚禁了?”
“这都一夜没有消息,不是囚禁是什么?”天佑急道。
冰儿疾步近前,轻轻拍了拍傅玉成肩膀,也眉眼带愁。
傅玉成神色悠闲道:“你们俩别愁了,逍遥阁不会而不敢囚禁天赐兄,这一点你们放心。说不定他们相谈甚欢,特地留天赐兄在阁中歇息一晚,这也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个屁!”天佑拍案而起道,“师兄要是在逍遥阁住下了,肯定会派人来通知咱们。就算师兄忘了,晴儿也一定会派人来。现在他们俩都没有消息,八成是出事了!”
“有道理!”傅玉成忙收了剑,细细一想,又疑惑道,“不对啊,你跟晴儿关系这么好,如果他们把天赐兄囚禁了,晴儿为什么不通知你?”
“我哪儿知道?”天佑茫然道,“对呀,晴儿为什么不通知我呢?是不是连她也被囚禁了?”
冰儿若有所思道:“她知道你住这儿吗?”
“不知道,”天佑脱口而出道。
“那不就得了,”傅玉成哭笑不得道,“她不知道你住这儿,她怎么通知你?依我看,这件事有些蹊跷啊!天赐兄如果在逍遥阁,晴儿没有理由不通知你,对不对?如果他不在,那他为什么不回来?咦……难道……被人半道劫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天佑摆手道,“我师兄武功那么高,除了逍遥阁,谁能劫了他?再说也没人知道他去逍遥阁啊?”
“那可未必,”傅玉成似笑非笑道,“有个人一定知道他的行踪!”
“谁?”天佑、冰儿异口同声道。
“裘莫言!”傅玉成目光如炬道。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阵阵敲门声,接着门外传来夏子龙的声音。天佑慌忙开门,只见夏子龙抱剑而立,神色凝重。天佑忙请他入屋,夏子龙却站着未动,愁眉不展道:“阁主命我传几句话,阁中圣地,任何人不得擅闯,这是规矩。想见小主,请下帖拜书,光明正大。”
众人齐齐一惊,天佑急道:“子龙,我师兄是不是还在逍遥阁?”
夏子龙一愣,摇头道:“昨晚他已经离开。”见众人神色异样,他眉头深锁道:“怎么回事?他一夜未归?”
“是,”傅玉成摊手道,“我们坐等了一夜,还是没有他的消息。能否请……”
没等他说完,夏子龙已经铿锵道:“你们不必担心,江都是逍遥阁地界,耳目遍布,没有人能在江都动他一根手指。”
他正要扭身离去,突然想起一事,迟疑道:“雪海姑娘……是不是还在蝶谷?”
众人面面相觑,天佑叹气道:“蝶谷已经被烧为灰烬,雪海师妹也下落不明。”
夏子龙神色异样,愣了许久,失魂般离去。
听闻天赐已经离开逍遥阁,天佑急不可耐道:“坏了,师兄一定出事了,咱们得去救师兄!”
“怎么救?”傅玉成疑惑道,“咱们不知道天赐兄在哪,去哪儿救?”
天佑急得来回踱步道:“那怎么办?总也不能坐在这里苦等吧?”
“这个……”傅玉成皱眉沉思,突然笑道,“有了,我有个好主意,不过得靠你了。”
“我?”天佑大惊,望着傅玉成满脸贼笑,他只觉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