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呈看着像牛皮糖一样甩不掉的陈县令,就差明示了。
“许老弟,你一人审理我不放心啊。况且审讯嫌犯,也不是学政的职责所在。”
许呈哪知道陈县令此刻的心思。
他担心的是母女俩屈打成招,说令牌是从县衙里出来的,那自己这罪过可就大了。
见陈县令如此不识抬举,许呈也懒得啰嗦,从怀中掏出一封有褶皱的信,就近拿来一只火把,照在陈县令跟前。
不明白许呈的意思,陈县令凑近一看,只见信封上面写着一个紫色的“衡”字。
先是一愣,片刻后想起了什么,顿时惊得面无血色。
“你也是想过问衡门办事么?”
许呈似笑非笑的望着陈县令。
听到如此重的话语,陈县令连连后退数步,拜倒在地。
“下官愚钝,竟然不知衡门前夜来此地,是为了挑选紫信人选。万万没想到许公是指定守护人。捉拿奸细也是下官的职责所在,还望许公莫怪。今晚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
“滚吧。”
看着陈县令带着一起来的衙役,连滚带爬退走的模样,许呈第一次品尝到,权力的甘甜滋味。
见陈县令等人消失在街道尽头,宁府门口围观的人群也被宁府家丁驱赶走,许呈回头微笑道。
“放开她俩。贤侄,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后面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陆觉一愣,只想着把人弄出来,并没有想到后续的安排。
聪慧的宁琳,已经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气冲冲的走到陆觉面前。
“陆觉,看在你冒险替我家送信受了伤的份上,我好心救你。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污蔑我和阿娘是敌国的奸细,你倒是给我个说法!”
自己只是一心想着把人救出来,并没想那么多。
从宁琳脸上的焦急和欲哭无泪,陆觉才明白了这回捅破了天。
宁府。
惊魂未定的刘夫人,被巧福扶到椅子旁,一下子支撑不住就瘫坐了下来,过了半晌才缓过气。
她想不明白,忠心耿耿的宁家,为周王诞下世子的宁家,怎么会跟通敌扯上关系?
都是钟娘这个贱人,一定是因为自己平时对她们娘俩太苛刻,心怀不满。
趁着老爷身体不好,和外面的野男人勾勾搭搭,才差点给宁家招来灭族之祸。
刚才真是错怪许大人了。
恐怕是这娘俩,是趁老爷生病自己也没察觉的时候,勾搭上了什么夏国的奸细,想要去享受荣华富贵。
总算想到了一种合理的可能,刘夫人又振作精神。
作为这个家现在唯一的主心骨,她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