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静冷静回应:“我们没有发布通缉令,甚至还没有发布协查通告,暂时没找到他藏身的线索很正常。”
方乐摇头,说:“且不说他躲藏得无影无踪,我总觉得他突然不再给妻子打电话很不合常理,再怎么说,如果牵涉命案要逃难,事先也该跟妻子做一下最后的嘱托吧,哪里有一下什么都不表示就消失的呢,而他最早和他妻子通话用的借口是出差,但这个借口有时限性啊。”
小韩不理解问:“方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方乐说:“我觉得他行为不正常,而且是一整套的不正常。”
“一整套?”洛静也问了。
方乐说:“是啊,首先从杀人时机来说,如果是蓄谋杀人,田易新选择那个晚上就不太正常,毕竟他跟刘小雨参与应酬的事很容易被调查出来,还有服务生代驾那个证人,田易新在那样的情况下杀人,难道就不知道自己会第一个被怀疑?要是蓄谋杀人的话,首先该考虑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可田易新没有,竟然直接逃了?”
洛静点头,说:“这个疑点成立,你继续说。”
小韩则表示:“方哥,照他和刘小雨最后的短信互动看,他是临时冲动杀人吧?”
方乐说:“是啊,他不可能蓄谋杀人,但要是冲动杀人,我十分怀疑他的动机的充足性,他要是因感情杀人,那么到底是自己的婚外情被曝光更严重,还是杀人更严重?他是个老总,连这点都掰不清,竟然舍得身家名利去冒杀人带来的风险?”
小韩说:“方哥,他不是喝过了酒么,兴许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呢。”
方乐则说:“虽然这么说角度牵强些,但我不觉得他在做过那种事之后,还有精力去失控杀人。”
小韩说:“他不是还有别的动机可能么?”
方乐说:“是啊,兴许刘小雨还有田易新婚外情之外的把柄,使得田易新受到了强烈的被胁迫感,要么是田易新以前犯过罪被刘小雨恰好知晓这种非常规的,要么是他公司那档子事,可我们不能全凭猜测,这不是你师姐的名言么?要是田易新根本没有这样的把柄,他又有什么充足动机去杀刘小雨?”
“师姐?”
小韩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洛静。
洛静想了想,说:“田易新档案里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无法证实他是否有此方面的把柄,但是他的公司可以查,而他的公司明面上也没有明确的违法类事件,公司性质以中介性贸易为主,不从事生产,所以商品质量作假之类不太可能,那么就是公司账目有问题,或者是公司在正当业务之外,还存在其他违法买卖。”
方乐问:“譬如从事贩毒或走私?”
洛静点头,说:“所以只能申请经侦队、缉毒队、缉私队等机构对田易新公司展开全面调查,但这种调查申请能不能被同意,还不好说。”
方乐少见的坚持说:“不论如何,我觉得有必要确认田易新到底有没有即便杀人也要掩盖住的把柄……”
不知是不是洛静个人的申请比较有分量,针对金河公司的审查很快被批准。
现公司最高负责人丁勇图看见这么多警方部门联合检查,脸都绿了,却还不得不陪着干笑,“欢迎”审查。
当然,这种调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查完。
临近傍晚,洛静在跟前线布控的便衣们做联通调试。
“田宅就位了么?”
“已经就位,完毕。”
“丁宅就位了么?”
“就位了。”
“很好,要监控一整晚,辛苦了……”
这次方乐倒是回去了,洛静则留下加班。
晚上9点,前线突然汇报:
“头儿,丁宅门开了,疑似丁勇图的人出现,他穿戴齐整,还戴了顶帽子,左右看了看,很谨慎的样子。”
“先别惊动他。”
“没问题……”
“他坐上自家的车,开动了,不会打算出远门吧?”
“跟踪上去,小心车距,另外你们两辆车一前一后,如果感觉要被察知到的时候,前车绕路,换另外一辆前进尾随。”
“好的。”
接下来一等就是十多分钟,前线再报:“啊,他突然停下来了!”
“被察觉了么?”
“不是,他和一个似乎等在那里的女的碰了面。”
“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