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重天寒,北戎来抢煤。”闫怀文不假思索。
“抢煤,不是该去西州?”王德善顺着接了一句。
“西州的煤,不是都被咱们买来了么。”闫怀文的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恒儿回来说,他二叔没少抱怨,说齐王黑心,卖天价煤!
……
“薛大哥!你总算回来啦!”闫老二抓着薛总旗的手,眼泪汪汪。
他乡见亲人了喂!
谁懂啊家人们,他在这煤场待得够够的了!
“戚四,二哥想死你啦!傻站着干啥,快来快来,脱鞋上炕,不不,还是别脱了,我烧水去,你俩先洗洗,松快松快。”闫老二说着话就将俩人推着往外走。
可不能让他们在屋里脱鞋,瞧瞧这身上脏的,不知道在外头埋汰多少天,一脱鞋,他这小屋还住不住了。
“走走,去伙房。”闫老二边走边说道:“洗洗,再给你们弄点啥垫吧垫吧,条件有限,就有啥吃啥,你们来的也是不巧,这附近村子都没啥吃的了,得进城去买。”
“有口热乎的就行,这来回一趟,可遭了罪了,闫老弟赶紧的,干粮我都啃够了,那个硬呦,差点没给老子牙硌掉……对了,你赶紧和我说说,你们咋来这了?啥时候来的,咱们听说的时候都不敢信,要不是打听道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咱哪能寻到这来!”
薛总旗和闫老二俩热唠得热火朝天。
闫老二烧水,薛总旗就在边上添柴火。
闫老二做疙瘩汤,薛总旗就边上流口水。
薛总旗呼噜噜吃,闫老二就在边上蹲着,看饿了,也给自己盛了一小碗。
薛总旗洗漱,闫老二本想避开些,可没想到薛总旗这么拿他不当外人,坦荡荡的面对他……
俩人的嘴都没停过,一会这个说,一会那个说,都对对方经历的事好奇,逮着就一个劲的问。
本是有来有往,你说一阵我说一阵,可薛总旗这边讲的差不多了,闫老二这边还没完。
薛总旗:……
我走的这段日子,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么!
我还肩负着打探西州虚实的任务,终于有所得,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要立功了,你们这头竟然都确定啦?!
不是,齐王你要办大事行事这么不密么?
还有,闫二这厮竟然考上秀才了?还是头名?!
他进王府当差,还被王爷差遣陪世子来西州买煤。
不是,表姐夫,你就这么信得着闫二?
这厮除了一张嘴,还有啥?
话说回来,闫二到底是咋考上秀才的?哪个出的题?又是哪个判的卷子,瞎不瞎啊?!
就闫二?还头名?!
薛总旗他乡遇见亲人的心情立时就有些不够美好了。
闫老二说的腮帮子疼,停下来歇口气,主要是薛总旗不似之前那么捧哏了,没有听众做反应,他一个人说着有点没劲。
正喝水润润喉,闫老二猛地停下,往四周转圈的看。
“咦”了一声!
“戚四呢?刚刚就没在这,还端盆走的,这是猫哪吃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