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二将身上的东西放在一边,侧身蹲下来,一只耳朵往房门贴去。
闫向恒:……
他神色太过复杂,闫千初误会了。
“你要是也想过去,就去。”她压低声音说道。
闫向恒想了一会,下定决心,毅然决然的加入到二叔和妹妹的行列。
……
闫怀文并不觉得闫老二想要弃文从武有什么不对。
穷则思变。
天佑有自知之明,晓得无法于举业中脱颖而出,另辟蹊径也不失为一个晋身之法。
但!
他闫家毫无根底,不比那些行伍人家,故交旧友皆在军中,彼此照应,才敢放心让家中子弟从军历练。
可知战场上刀剑无眼,百战老兵也不敢说自己能历战有回。
田大老爷会如此心急的跑来,便是因此,他只天佑这一个学生,闫怀文从旁瞧着,田大老爷表面虽克制,可实则将天佑视如亲子。
“……他可说因何会生出这进取之心?”闫怀文低声问道。
他这弟弟一向不知上进,此番变化,必有缘故。
田大老爷回想了一番,道:“不曾。”
在虎踞之时,还不见他有这等心思。
那就是……
英王府……赏梅宴!
闫怀文目中寒光一点。
天佑与小二皆是多话之人,当日之事,父女二人分别与他提及,如他亲临,历历在目!
小二在王府中遇险,虽是化险为夷,可靠运气居多……作为父亲,天佑只能在府外立等,坐视旁观,干着急……
之后更是要将小二送走,至乡间避祸。
闫怀文垂下眼帘,将目中的情绪隐藏。
天佑与弟妹都担心小二祸从口出,惹贵人们不快。
可他家小二做错了吗?
谋害皇家子嗣,乃是重罪,小二揭露阴私,不但无错,还有大功!
后有北戎欲夺弓行凶,更是他家小二,挺身而出,当机立断,将戎贼扼杀,才没有发生不可挽救之悲事。
正义!善良!果决!勇敢!
这便是他闫家虎女!
若他还是上一世的当朝重宰,小二这般,宫中流水一般的赏赐早就该送到府中了,他手下那些个惯会逢迎之人,多半也已写好表封的奏章……
一切不同,皆在于,他还只是一名边城小小的户书。
而小二的爹,半点功名也无。
天佑,便是因此,才知上进吧……
闫怀文心中劲浪拍石,面上平静无波。
“怀文,你是他兄长,你的话天佑最听,此事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按天佑之所想,是想做一军中文职,岂会这么简单,不说那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掌军中内政者多出上令,事关粮草辎重,兹事体大,非心腹不能任。
他只看薛总旗那虎踞边军,内务繁乱,却不晓得,虎踞这一支边军,是被薛总旗捏在手中,内政乱,是他信不过旁人,全是自己在操持,若他没有实打实的积年军功,又有世子做靠,岂能如此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