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将怒气发作,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大哥揪着衣领子拎起来。
秦不知错愕,“哎?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话音落,就被秦不理抛着翻了个身。
秦不知只觉得自己像海卫军的炮船里蓄势待发的一枚炮雷,被他大哥轻轻松松捧在手上,对着的——
是对面大开的花窗。
“你喜欢的小娘子被人这般欺负,你忍得下去?”
秦不理轻哼一声,也不见他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大喝一声,或是做出一个吃力的模样,不过一个微微沉息,将秦不知直挺挺地往对面一掷。
还真像投掷出一根炮雷!
秦不知反应慢了那么一瞬,只见得被清空的巷道和两侧的人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对面花楼那扇大开的花窗就像只大鱼的嘴一样将他吞了进去。
秦不知来不及哇啦两声,还不知要怎样划动四肢好稳妥落地,房中地上突然站起身的一个人就直直冲他撞来。
不对,不对,是被秦不理扔过来的他直直向人撞过去!
还是谢春风!
骇然之中,秦不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喊了谢春风的名字,也没法扭转自己的身子和去势,总之就这么将谢春风抱了个满怀,也——
垫在了自己的身下。
好在他的手来得及垫在谢春风的脑袋后头,没叫谢春风圆乎乎的后脑勺磕碰到地上。
开玩笑,这么可爱的后脑勺,磕坏了怎么办?
手背遽痛,秦不知还管顾不上自己,微微遗憾自己方才怎么没顺着势头亲上眼前这脸对着脸的谢春风,急忙先将压在谢春风身上的重量分担到自己膝盖上一些,先问躺在地上皱眉忍疼似的谢春风:
“春风,你没事吧?伤着哪儿了?我是不是撞坏你了?”
边问,另一只空着的手边胡乱摸谢春风的身上,没个其他的想法,被谢春风气恼将他的手拉开。
“做什么?!”
谢春风怒斥。
秦不知嗫嚅,“我……我没别的……我就是想……”
想确认谢春风有没有被他压碎的地方。
一双赤足,十个脚趾涂着殷红丹蔻,映入秦不知的眼帘。
秦不知一愣,忘了自己还将谢春风压在地上,慢慢抬头,顺着那双赤足往上看去。
中衣外头只穿了一层殷红薄纱的女子,期期艾艾将他看着,同他对视不过两瞬,刷地从眼里落下泪来,再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颈子。
“哎,你!啊,秦小世子?!”
有人在另一个方向又呼喝又忌惮地,秦不知木然转过去看。
“秦不知!”
谢春风伸了手,往秦不知双眼上盖过来。
但来不及了。
晃晃荡荡,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风,将悬在房中横梁上的一具女尸吹得晃晃荡荡。
十个脚趾殷红,一身殷红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