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下马,从一旁捡过棵树枝蹲在地上写写画画,
吕布站在一旁观看,默不作声。
“温侯请看,此路虽可直达战场,但一路除了梧桐山外,还需经过大洪山,外方山,再趟过淮水才可到达。”
蒯良抬头看了眼吕布,见其正点着头沉思,不禁欣慰,而后又道:
“一路上,无论袁绍或是曹操在任何一处设伏,温侯或许无忧,但身后这百来骑可没有将军的力气,必死无疑。”
“那……我们可是要骑马直穿梧桐山而过?”
吕布皱起眉头,显然骑马如山这个想法不现实,可要弃马徒步又不知要何时才能到达。
蒯良微微一笑,摇头道:
“非也,温侯请看。”
“此地名叫南阳谷地,距我等此处不足十里,其中民众多爱饲养一种杂交之兽,名曰骡。”
“此兽脚力极强,虽速度比不过马匹,但载人爬山也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
“到时只需人人手牵马匹,胯下骡子自会带我们穿过梧桐山。”
吕布恍然,对蒯良的见多识广不禁佩服不已,当即便要躬身行礼。
可却被蒯良稳稳托住。
“主公莫要如此,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点可是主公教给我的,莫非您忘了?”
吕布抬头,只见蒯良嘴角含笑,语气却极为真挚。
吕布忽然感到鼻头有些发酸,强忍着感动的泪水挥洒,他昂首一指,语气说不出的轻快。
“出发!南阳谷!”
“报!”
就在吕布刚刚下令之时,前方一斥候忽然来报。
“主公!前方不远有一行曹军正向我军缓缓行来!”
吕布神色一敛,“曹军多少人马?”
“回禀主公,大约三百余轻骑。”
“哈哈哈……”
吕布大笑,就连蒯良也是一同轻笑不已。
“子柔,我猜这支曹军乃是故意引我上钩的吧。”
蒯良点了点头,
“主公所言极是。”
不知不觉间,他的称呼已经由温侯转变为主公了。
只是这个变化就连他也没注意到。
得到蒯良的肯定,吕布信心大振。
连忙便要带兵先将这行不知死活的曹军统统斩杀殆尽,蒯良忽然急声喊道:
“主公切记,您乃天下百姓的救世主,与您那二弟一样,切不可妄自菲薄,再困于一恶污骂名中失了理智!”
吕布纵马前冲的身影猛然一滞,
而后抬起手掌在空中不断挥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