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陛下在看着自己。
陛下这样说,就是告诉跪在下面的御史言官们,我连认识宁王都不认识,你们随意喷,放开了喷。
那可是亲王啊。
太祖高皇帝孙子的儿子。
是大明朝除了陛下,太上皇之外,身份最尊贵的人啊。
唉,不对啊。
太上皇不也被自己喷的面目全非吗、
对啊,一个宁王藩,跟太上皇比起来,那不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徐有贞何惧之。
“陛下,宁王藩罪大恶极,训斥之语应无比严苛,应罚没三年之皇俸,而后宁王府下,一干郡王,乐安郡王,石城郡王,戈阳郡王,昌瑞郡王等都应跟随宁王一起收到训斥,与惩罚,只有这样,才能让宁王府,知道自己所犯之大错,也能警醒其他藩王,切莫欺压百姓,与民争利。”
朱见深听完之后忽然站起身发问:“不就只有一个宁王吗,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王。”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都很是惊讶,看来陛下对于宗藩之事,涉猎并不多啊。
对啊,一个宁王这才一代,是如何衍生出了那么多的郡王。
但陛下问了,就要有人回答。
詹杨是礼部的堂官,理应由他回答,正想着出列之时,却被于谦抢先:“陛下,藩王之事乃是太祖高皇帝所定之,陛下的兄弟为亲王爵,亲王的兄弟为郡王爵,郡王的兄弟为镇国将军,镇国将军的兄弟为辅国将军…………”
朱见深听完之后,而后茫然的看向徐有贞。
“徐都御史,朕觉得宁王受百姓供养,竟然欺负百姓,不如我们直接把他削了吧,让他们也变成百姓,看看还有那个宗藩敢在欺负百姓。”
所有的臣子听完朱见深的话后,鸦雀无声。
削,削藩。
畏之如虎也。
“陛下,有点重了,再怎么说,宁王也是太祖高皇帝的血脉,与陛下同出一系,出言训斥降罪,已是最大的刑罚了。”徐有贞赶忙说道。
朱见深点了点头:“既然徐都御史如此说来,便由你替朕写下这训斥的诏书。”
皇帝陛下,没有在削藩的这个问题上深入下去,让臣子们都松了一口气。
“那些百姓的损失,要由宁王府承担,那些参与殴打驱赶百姓的宁王府官吏要被问罪,那些坐视不理的地方官员,也要追责,所有宁王一系的宗藩都要受到训责,若是还有再犯,剥夺王爵,贬为庶人。”朱见深朗声说道。
“陛下英明。”而后跪在地上的御史们都开始高呼圣明。
于谦看了一眼李贤,心中颇有欣慰,他与李贤二人可不当皇帝陛下刚刚所说之话只是戏言。
可能于谦刚刚的介绍,直接让陛下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后张保在朱见深的授意下,高喊了退朝。
而徐有贞早早的跑到宫门口,将参与朝会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拦了下来。
“陛下在朝堂上说的那一句话,你要是敢传出去,我徐有贞定要参你出卖大明机密。”
徐有贞知道朱见深刚刚说的那句,不如我们把他削了吧。
这要是传到了宗藩耳中,一定是一场轩然大波。
这皇帝不过十岁,就惦记上了削藩,长大之后,肯定会对我们下手啊,不如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搞个联合。
徐有贞在宫门外的忙碌,不久后就传到了朱见深的耳朵中,这让朱见深心生感动。
朱见深刚刚说出那话,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透露给臣子们,也不怕传到藩王们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