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薄瑾屹重活一世厌恶痛恨她,恨不得她死了才痛快,绝不可能对她生出超出亲情以外的感情,能有点亲情都是她白日做梦了。
男人发梢上的水珠落在实木地板上,溅起的水花迸到了稚宁小腿上,冰冷彻骨。
稚宁直觉薄瑾屹醉成这样找她没好事,心中拉响尖锐的警报。
她想逃,下半身暗自用力,可她的双腿早已经麻透了,不受控制。
她站不起来,稍稍动一下就有种高压电穿过的痛麻感。
稚宁脸色一下子失了血色,咬着唇,痛吟出声。
如临大敌又满身戒备的样子,触怒了本就心情阴云密布一整天的男人。
然他面上不显露分毫。
疑惑地看着她,“已经给你项链了,为什么还是不开心?躲到了这?”
站都站不起来,别说逃跑了,稚宁害怕极了。
“我…我没有……”
声音细弱颤抖宛如哀鸣,她不停尝试起身,激起了一波波更难忍的痛。
最终稚宁呜咽着瘫倒在地,眼尾泛起柔弱不堪的红晕。
薄瑾屹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有一点上前搀扶帮忙的打算。
“乖乖,你很不听话。”
乖乖,乖乖!
他的乖乖到底是谁?!
居然有本事让他这么挂怀。
“gege,我是稚宁。”
稚宁疼得厉害,可怜提醒。
薄瑾屹却好像听不清,固执己见,直直朝她逼近。
“gege!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稚宁,稚宁啊!”
不可名状的危险侵袭而来,稚宁扯着嗓子大喊,破了音不说,声带撕扯得生疼。
可薄瑾屹依然我行我素。
不仅如此,还弯下身来,在稚宁惊恐无可逃脱的注视下,朝她伸出手,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视线颠倒翻转,随着一声尖叫,稚宁的长发倒垂在薄瑾屹身后。
颅顶充血感集聚,可怕的悬空感让稚宁本能捶打起薄瑾屹的后背,妄图逼迫他放下她,却又冷不丁想起那处枪伤,不得不停手,改为两条腿不停扑腾。
她大声喊叫着。